血液与病毒：新冠病毒感染概率与血型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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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关于研究发现冠状病毒与某种基因和血型变量存在关系的文章。尽管作者强调了他们的基因相关发现的潜在有用性，即在严重的新冠病毒例中发现特定染色体上的基因簇，但大多数媒体的注意力集中在血型发现上。
在研究中涉及的1500多名意大利和西班牙冠状病毒患者中，感染发生在O型血的人身上比较少见，而在A型血的人中感染的发生更为普遍（B型介于两者之间）。
中国早期的一篇论文提到，研究发现A型血感染风险较高而O型血感染风险较低，该研究的血型发现和此论文极为相似。该项新研究的合著者，挪威奥斯陆大学内科教授兼医学博士汤姆·卡尔森说：“现在有几项研究证实了这种关联，SARS病例里也发现这种关联。”
非典和新型冠状病毒源自基因相关的冠状病毒。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如果某种血型与其中一种病毒感染的风险具有较低相关性，那么它也可以降低一个人对另一种感染的风险。
血型和传染病之间的关系也已经证实。例如，O型血可预防疟疾，但却更容易患有严重的疟疾。
新冠病毒的新发现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O型血人群的压力，却吓坏了A型血人群。但是，查看过该研究的一些专家说，这些发现是存在疑问的——最终可能证明是不准确或具有误导性的信息。
“我不断收到人们问我是否应该进行血型检测的电子邮件，但我肯定地说，不需要！”密歇根大学血液检验教授兼副主任劳拉·库林博士说。
库林说，自疫情爆发以来，包括自己在内的一些美国研究人员一直在查阅血型人群的数据。他们并未发现有意义的关联性。她谈到新论文的发现时说：“我认为这将不会有什么发现。与潜在的心脏病、肥胖或高血压或已确定的其他危险因素相比，血型对个人风险的影响将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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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认为。马萨诸塞州总医院的病理学家沃尔特·德兹克医师检查了ABO血型与新冠病毒之间的关系，但没有发现任何联系。他说道：“我认为这种明显关联性说法是不正确的，并且在研究方法上是有缺陷的。”
了解他们的怀疑，有助于我们了解血型和传染性病原体如何相互作用（无论好坏）。
血型与感染风险之间的联系
每个红细胞的表面都覆盖着各种蛋白质和糖分子。这些分子支撑着血细胞壁，协助化学反应，并执行其他工作。数百个血细胞分子各不相同，有时由于它们会引起人体免疫系统的反应，被称为“抗原”。
专家将这些分子聚成一起形成“血型”。例如，ABO血型指带有某些糖分子的红细胞。单个基因的不同版本会导致糖的存在或缺失，从而确定某人是A型，B型还是AB型血液。在O型人群中，单个基因是突变的且是非功能性的。
血型与新型冠状病毒或其他感染疾病有什么关联呢？华盛顿大学医学院的医学和分子微生物学教授詹姆斯·弗肯斯坦医学博士认为，与每个血型相关的抗原和免疫抗体可能解释了某些关联。他说：“血型不同的人可能会对SARS-CoV-2等病原体产生不同的免疫反应。”
另外，他认为血型是病原体或它们产生的蛋白质的“受体”。他解释说：“许多病原体都依靠聚糖（糖）附着于宿主目标。由于存在于红细胞上的分子也附着在病毒可能遇到的粘膜表面，例如肺或肠壁，它们可能参与到病毒结合中或为病毒增殖所需的营养摄取。”
还有其他可能的解释。一些研究将新型冠状病毒与异常的血液凝结联系在一起，某些血型抗原还可以影响血液的凝结方式。
为何人类存在血型上的差异呢？一种说法认为，这种差异性有助于确保并非每个人都会屈服于任何形式的瘟疫或瘟疫。在某些形式的感染发生并且已经存在很长时间的区域中，一些与感染作斗争的血型更为普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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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eckenstein说：“在恒河三角洲，O型血人群的发病率较低，人们普遍怀疑这是霍乱的选择性压力。全球范围内都是这种模式。” 在这些地区，某些血型的人可能更容易存活并将其基因传给后代。
尽管医生和研究者有充分的理由去探寻血型和SARS-CoV-2之间的联系，哈佛大学的Dzik表示，迄今为止的发现将O型个体与较低的新冠病毒发病率联系起来可能并不准确。
他指出，新型冠状病毒已经严重伤害了非洲人和拉丁美洲人，但表面上是保护性血的O型血在这些人群中比白种人更为普遍。据估计，57％的西班牙裔和50%的黑人都是O型血，而在白种人中只有45％为O型血。
“因此，从一开始，所报道的这种关联就与人们可能会发现ABO和Covid-19的关联性与人们的预期是相反的。”
不准确的发现？
根据《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新研究，Dzik认为他发现了一个潜在的研究方法学问题。他说：“这与比较组有关。” 这指的是非患者组，新冠病毒患者数据是依次进行评估的。
该对照组的大多数人是由献血者组成。“众所周知，献血者之间的ABO血型分布并不代表普通人群。O组献血者总是在任何地方都是首选，因为他们的红细胞可以用于任何接受者。”他认为，如果对照组中O组的代表人数过多，这将导致O组在病患组中的代表人数不足。
密歇根大学的库林指出该研究团队方法上的另一个可能的问题。她说：“他们基于三种遗传单核苷酸多态性来推断血型，却从未以物理方式输入患者的红细胞。”
据此，根据少量相关但不完全相关的DNA信息对血型进行评估。因此，她认为研究团队“可能高估了A型血和B型血的患病人数，而低估了O型血的患病人数。”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研究的作者在他们的论文中强调了这些相同的缺点。奥斯陆大学的卡尔森说：“我们非常了解这些潜在问题，并竭尽全力弄清楚这种偏见的根源可能意味着什么。ABO的发现令人费解，并引起了我们团队的大量反思和额外努力。”
他说，他和合著者欢迎对其发现进行独立的审查和后续工作。
即使血型研究成功了，对普通人并没有很大的意义。这些研究发现，O型血的人感染风险降低了，但并不是零风险。例如，中国的研究发现，新冠病毒患者中O型血人数约占26％，而A型血人数约占34％。
“O型血的人也可能患严重新冠病毒，”卡尔森说。“目前，这些数据的见解与未来的研究有关，与临床研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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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林说到了新研究的其他方面（例如涉及冠状病毒基因簇的相关数据）可能会在以后有用处。但是目前，人们不应该陷入血型的炒作中。她说：“ 血型为O不是在胸口放上一个‘S’字母就成为超人了，如果这算是任何的保护措施，那就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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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组：王小燕、骆昱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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