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热潮：为什么说特斯拉的“电池日”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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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冲击着各行各业，全球汽车业面临萧条境遇，世界汽车制造商的股价持续走低。但与此同时，特斯拉却免受其害，股价上涨五倍，仅上个月就上涨了74%。即使不久前股价暴跌34%后，特斯拉的市盈率仍在948左右。也就是说，电动汽车依旧位列热门产业，马斯克就是使其蒸蒸日上的汽油。

 

在未来的三到五年内，世界主要汽车制造商将首次推出数十种新型电动SUV、轻型货车和轿车。在电动汽车初创企业参与的多笔巨额交易中，通用汽车表示，将用在尼古拉公司（一家电动车独角兽）11%的股权（价值20亿美元）与特斯拉未来的赛博卡车(Cybertruck)和赛米(Semi)展开较量。

 

大众投资的电动汽车电池初创公司QuantumScape表示，将与上市壳公司肯辛顿资本(Kensington Capital)以43亿美元借壳上市。通用汽车、尼古拉、大众和肯辛顿这四家公司的股价都随之飙升。

 

马斯克知道如何抓住这种焦虑。9月22日，他将出现在特斯拉“电池日”的在线直播中，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联合加州弗里蒙特工厂举行的年度股东大会，举办宣传活动。电池通常不会引起大众的期待，但马斯克说，他展现的东西会“让你大吃一惊”。

 

这一言论引发了华尔街、电动汽车行业及电池爱好者对其发言内容的疯狂猜测，其中包括他打算创建一个为电网供电的企业，以及他将开始向竞争对手出售电池和动力火车。马斯克的推文使一切更加扑朔迷离，模棱两可的评论被粉丝们视为可以追踪的暗示性线索。

 

插图：Ariel Davis

 

大众单反特斯拉电池实现革命性突破

 

但是，如果人们客观解读马斯克的话——“让你大吃一惊”——只可以获取到一点信息：他想通过这句话产生一种戏剧性的效果，最新的特斯拉将实现与燃烧型汽车类似的的成本平价。

 

也就是说，特斯拉买家将不再为拥有或多或少相同功能的汽油驱动车型支付高额溢价。如果这是马斯克的头条声明——他提供了经过专家验证的数据——那也许会扰乱整个汽车行业。

 

“如今，汽车制造商即将赶超特斯拉。现在特斯拉却再次领先，他们还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才能赶上。”可再生能源研究机构BloombergNEF的能源存储主管詹姆斯·弗里斯(James Frith)说道。这就好比马斯克正在淘汰竞争对手的电动汽车，而它们的制造商刚刚起步。

 

从19世纪90年代到20世纪头10年的初代电动汽车时期，许多驾车者更喜欢蒸汽和汽油：不必发动引擎、换挡、忍受难闻的气味，也不必忍受持续、呱噪的喇叭。但是当路况变好，汽油变便宜，驾车者更看重行驶距离，燃烧则取代了电力。

 

20世纪10年代，在托马斯·爱迪生和亨利·福特的共同努力下，电动汽车成为现实，但也并没有在汽车行业引起巨大变革。几十年后，在20世纪90年代，通用汽车短暂地用电动汽车1号复活了电动汽车。但是，在长篇电影《谁杀死了电动汽车》中，通用汽车最终莫名其妙地收回并销毁了生产的所有车辆，并放弃了这个想法。

 

仅仅几年后，新的电子时代就诞生了。2004年，马斯克在三人创办的早期初创公司——特斯拉汽车公司投资650万美元。2009年，马斯克运营该公司期间，生产了一款名为Roadster的强力型增强型电动汽车。这辆车——酷炫、静音、快速——没有任何花哨的升级，售价便高达109000美元。马斯克卖出了2450辆，自此开启了他主导的**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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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特斯拉汽车的核心始终是电池。J.B.施特劳贝尔（J.B. Straubel）是电动汽车狂热分子，也是马斯克在特斯拉的第一个雇员，据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在阿什利·万斯(AshleeVance)所著埃隆·马斯克传记中所说，施特劳贝尔有一双火眼金睛。

 

你不需要发明电动汽车专用的新锂离子电池。相反，只需组装一包现成的圆柱形电池——比AAs稍大一点、名为18650s的锂离子电池。因此，可以节省发明所需的数百万研发资金，花更少的钱来研发管理系统，以防止过热和爆炸。

 

 

特斯拉的赛博卡车面临巨大的牛仔问题

 

最终，施特劳贝尔的团队将大约6800辆18650系列个人跑车装入Roadster，此后每辆特斯拉都采用类似的系统。然而，在之后几年中，其他汽车制造商对这一战略并不买账。所有公司都购买或投资了定制的袋装电池。无论马斯克是在本月还是以后宣布这一消息，区别就在于马斯克如何比其他公司更早实现与燃烧型汽车的成本平价。

 

Roadster问世以来，电动汽车在很大程度上瞄准了一个利基市场——追求绿色、思维清醒，原因之一是电池的成本可以飙升到汽车总价的一半。

 

让电子汽车变得负担得起是如此重要，以至于在奥巴马政府将它上升到政府决策。2009年，巴拉克·奥巴马总统的能源部将电动汽车和锂离子电池视为引领美国走出大衰退的新产业先锋。因此，金融危机后，国会投票决定向这两个行业分配24亿美元的联邦刺激支出。其中，4.65亿美元的贷款拨给特斯拉，用于制造S型车，这是该公司在Roadster之后建造的旗舰电动汽车。

 

但降低成本的关键在于电池，而不是汽车本身。当时，电池成本为1200美元/千瓦时或更高，比燃烧车辆每千瓦时100美元的假设交叉点高出一个数量级。能源部开始资助电池研究，以实现100美元/千瓦时的明确目标。

 

几年前，电池专家会认为这个目标很荒谬。主要原因是电池的进步没有达到晶体管的发明规模，晶体管的性能每18个月或两年翻一番，电池效率平均每年仅提高7%至8%。

 

然而，十年后，这种每年递增的进步已经使该领域处于100美元/千瓦时的拐点附近。彭博新闻社(BloombergNEF)分析师弗里斯表示，目前行业平均电池组成本为130美元/千瓦时。如果马斯克确确实实考虑到关于成本平价的声明，那他如何从电池中节约出其余的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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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达成100美元/千瓦时之路似乎是一小撮省钱者的总和。今年5月，该公司申请了一项电池设计专利，该设计省去名为“tab”的小金属片，这些金属片将电池最终连接到动力传动系。特斯拉的设计用凸起或脊代替了一个或两个“tab”，降低成本并提高电池的化学效率。神秘吗？对马斯克而言就完全不会。他在5月份的一条推特上说，这一进展“比听起来要重要得多。”

 

去年特斯拉进行了两次重要的收购。首先，他收购了圣地亚哥一家名为麦克斯韦的公司，该公司开创了一种新的电池制造工艺，减少了设备所需的空间，提高了能量密度。然后特斯拉收购了加拿大的希巴尔（Hibar）公司，这家公司拥有自动化的电池生产。

 

马斯克认为，更大的问题是他买电池的速度不够快，这才是特斯拉扩张过程中的最大瓶颈。他一直依赖制造商松下。拓展业务之后，开始从韩国乐金电子（LG）和中国宁德时代（CATL，中国最大的锂离子电池制造商）购买。但是依旧供不应求。现在，马斯克将开始在自动化工厂生产自己的电池。

 

2016年，马斯克为他在雷诺附近建造的特斯拉巨型电池供电厂发明了“千兆工厂”这个词。现在他正在谈论一个“万亿工厂”，一个可以生产相当于千兆工厂20倍规模的工厂。麦克斯韦和希巴尔的技术意味着他可以在不需要大幅增加空间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同时还能以更高的密度更快地生产电池。他称这次转向为“走资派（Roadrunner）”。

 

在1月与分析师的电话会议上，他说做大是获得他所需要的巨大成本节约的唯一途径。“我们必须将电池产量提高到至今人们都无法想象的极致水平，”他如此说道。

 

路透社报道，宁德时代表示，它已经可以生产80美元/千瓦时的电池组，这是一个与特斯拉一起开发的系统。但它是通过一种名为磷酸铁锂或LFP能量相对较低的电池化学物质实现。LFP不含钴，使其相对便宜耐用，但是它的续航能力也不是很强。因此，不适合要求更高的美国司机。

美国司机可能不会购买电动汽车，除非它充电后能行驶300英里或更远。配备自动化流线型设备的“万亿工厂”将生产出更高密度的电池，用于西方销售的电动车。

 

过去一年中，马斯克探索了五花八门的电池发展方向。去年，该公司申请了一项电池专利——安装此种电池的电动汽车可以行驶100万英里，足以让普通司机驾驶76年。

 

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这种性能的车？最佳解释是，综合考虑马斯克在电动汽车领域的各种举措时便会发现，他不仅想挑战对手，还想完全淘汰燃烧型汽车。也就是说，他希望这个星球上的每个驾驶员都相信，他们必须放弃目前的汽油驱动汽车，转而使用电动汽车。

 

马斯克试图通过让人们不知道买什么来达到目的：如果我不再因为买不起电动汽车而必须选择燃烧型汽车，我更有可能选择电动汽车。但更重要的是，其目的是搞坏无法行驶100万英里的汽车的名声，这些汽车的价值可能会下降。“他想让你把内燃机想象成一匹昂贵的马。”卡内基梅隆大学的教授文卡特·维斯瓦纳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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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尔街，分析师们确信马斯克将在电池日宣布的将是一项新的独立业务。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的亚当·乔纳斯(Adam Jonas)认为，马斯克计划开始向其他汽车制造商出售专有电池和动力传动系。韦德布什（Welbush）的丹·艾夫斯（Dan Ives）也有类似的想法，他告诉我说:“最初没有（这样的计划），但这是目标。”但这似乎极不可能。

 

马斯克正竭尽全力获取每一块电池。野猫探索（Wildcat Discovery）电池公司的副总裁孙和康说道：“向竞争对手出售一款出色的电池听起来相当不错。他是一个不仅仅对金钱感兴趣的先锋， 但他真的会这么做吗？我很怀疑。我觉得他没有库存来卖给别人。”

 

从一开始，马斯克的目标就是推动全球电动汽车产业的创建。他解释说，其基本原则是减少化石燃料排放，帮助解决气候变化。廉价电池是廉价汽车和电动汽车走向大众市场的途径。马斯克试图通过特斯拉达到他的目标。至于竞争，那是每个汽车制造商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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