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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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录》

一本写给本身的书
──《沉思录》译者前言

斯多亚派着名哲学家、古罗马帝国皇帝马可.奥勒留.安东尼（公元121-180），原名马可.阿尼厄斯.维勒斯，生于罗马，其父亲一族曾是西班牙人，但早已定居罗马多年，并从维斯佩申皇帝（69-79年在位）那里得到了贵族身份。马可.奥勒留幼年丧父，是由他的母亲和祖父抚养长大的，而且在希腊文学和拉丁文学、修辞、哲学、法律甚至绘画方面获得了在当时来讲是最好的教育，他从他的老师那里熟悉和亲近了斯多亚派的哲学（例如埃比克太德的着做），并在其生活中身体力行。

还在孩提时期，马可.奥勒留就以其性格的坦率真诚获得了赫德里安皇帝（117-138年在位）的好感。当时，罗马的帝位经常并非按血统，而是由选定的过继者来接替的。在原先的继嗣柳希厄斯死后，赫德里安皇帝选定马可.奥勒留的叔父安东尼.派厄斯为本身的继嗣，条件是派厄斯亦要收养马可.奥勒留和原先继嗣的儿子科莫德斯（后名维勒斯）为继嗣。当赫德里安皇帝于138年去世时，马可.奥勒留得到了凯撒的称号──这一称号通常是给予皇帝助手和继承者的，并协助他的叔父治理国家，而在其叔父（也是养父）于161年去世时，旋即成为古罗马帝国的皇帝。遵守赫德里安的意愿，他和维勒斯共享皇权，但后者实际上不起重要做用。

马可.奥勒留在位近二十年，这是一个战乱不断、灾难频繁的时期，洪水、地震、瘟疫，加上与东方的安息人的战争，来自北方的马尔克马奈人在多瑙河流域的进逼，以及内部的叛乱，使罗马人口锐减，贫困加深、经济日益衰落，即便马可.奥勒留以其坚决精神和智慧，夙兴夜寐地工做，也不能阻挡古罗马帝国的颓势。在他统治的大部分时间里，尤为是后十年，他不多呆在罗马，而是在帝国的边疆或行省的军营里度过。《沉思录》这部写给本身的书，这本本身与本身的十二卷对话，大部分就是在这种鞍马劳顿中写成的。马可.奥勒留与安东尼.派厄斯的女儿福斯泰娜结婚并生有11个孩子。听说，他在一个着名的将军、驻叙利亚的副将卡希厄斯发动叛乱时表现得宽宏大量。但他对基督教徒态度比较严厉，曾颁发过一道反对基督教徒的诏书。公元180年3月17日，马可.奥勒留因病逝于文多博纳（维也纳）。

斯多亚派哲学主要是一种伦理学，其目的在于为伦理学创建一种惟理的基础，它把宇宙论和伦理学融为一体，认为宇宙是一个美好的、有秩序的、完善的总体，由原始的神圣的火演变而来，并趋向一个目的。人则是宇宙体系的一部分，是神圣的火的一个小火花，他本身也能够说是一个小宇宙，他的本性是与万有的本性同一的，因此，他应该同宇宙的目的相协调而行动，力图在神圣的目的中实现本身的目的，以求达到最大限度的完善。为此，他必须让本身的灵魂清醒，让理性统率本身，正如它统率世界同样。

因此，斯多亚派对人们的要求是：听从天然而生活，或者说，按照本性生活（nature有"天然"、"本性"两层意义），而所谓天然、本性，实际上也就是指一种广泛的理性，或者说逻各斯（在某些方面相似于中国的"道"），或者说一种广泛的法（天然法的概念就是由此而来）。天然──本性──理性──法，不说它们有一种彻底等价的意义，它们也至少是相通的，并经常是能够互用的。而做为一种理性存在物的人的天然本性，就是一种分享这一广泛理性的理性，一种能认识这一广泛理性的理性。安东尼在《沉思录》中经常讲到一我的身外和身内的神，讲到身外的神（或者说宙斯）把自身的一部分分给了人的理性灵魂（即身内的神），人凭心里的神，或者说凭本身支配的部分，就能认识身外的神，就能领悟神意。他说的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咱们还须要注意的一点是：这里所说的理性主要不是对天然事物的认识，而是道德德性的践履，因此，理性和德性又联系起来了。

总之，在斯多亚派哲学家的眼里，宇宙是一个井井有理的宇宙，世界是一个浑然和谐的世界。正如《沉思录》中所说："全部的事物都是相互联结的，这一纽带是神圣的，几乎没有一个事物与任一别的事物没有联系。由于事物都是合做的，它们结合起来造成同一宇宙（秩序）。由于有一个由全部事物组成的宇宙，有一个遍布全部事物的神，有一个实体，一种法，一个对全部有理智的动物都是共同的理性、一个真理；若是也确实有一种全部动物的完善的话，那么它是同一根源、分享着同一理性。"在这个世界上，低等的东西是为了高等的东西而存在的，无生命的存在是为了有生命的存在而存在的，有生命的存在又是为了有理性的存在而存在的。那么，有理性的存在，或者说理性的动物（人）是为什么和怎样存在的呢？理性动物是彼此为了对方而存在的，因此，在人的结构中首要的原则就是友爱的原则，每一个人都要对本身的同类友好，意识到他们是来自同一根源，趋向同一目标，都要作出有益社会的行为。

这样，就把咱们引到人除理性外的另外一根本性质──社会性。人是一种理性动物，也是一种政治动物（这里沿用了亚里斯多德的说法），一种社会动物。《沉思录》的做者认为：在人和别的事物之间有三种联系：一种是与环绕着他的物体的联系；一种是与全部事物所由产生的神圣缘由的联系；一种是与那些和他生活在一块儿的人的联系。相应地，人也就有三重责任、三重义务，就要处理好对本身的身体和外物、对神或者说广泛的理性、对本身的邻人这三种关系。人对广泛理性的态度前面已经说过了，就是要尊重、顺从和虔诚。对本身的身体和外物，斯多亚派一直评价颇低，基本上认为它们做为元素的结合和分解，并无什么恒久的价值。身体只是咱们须要暂时忍受的一副皮囊罢了，要紧的是不要让它妨碍灵魂，不要让它的欲望或痛苦使灵魂纷忧不安。至于咱们和邻人的关系，人们的社会生活和交往，斯多亚派则给予了集中的注意，事实上，人的德行就主要体如今这一层面。

通常来讲，斯多亚派哲学家都是重视总体、重视义务的。他们认为，人不能脱离社会、脱离总体而存在。使本身脱离他人，或作出反社会的事情来，就比如是使本身变成脱离身体的一只手或一只脚。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要致力于使本身与总体从新统一块儿来。人做为宇宙的一部分、我的做为社会的一部分，对于来自总体的一切事物就都要欣然接受，都要满意而勿抱怨，由于，若是凡是为了总体的利益而必须存在的，对于个体也就不会有害。对于蜂群无害的东西，也不会对蜜蜂有害；不损害国家的事情，也不会损害到公民。《沉思录》的做者说，咱们天天都要准备碰到各类各样很差的人，但因为他们是个人同类，我仍然要善待他们。不要以恶报恶，而是要忍耐和宽容，人天生就要忍受一切，这就是人的义务。要恶人不做恶，就像想让无花果树不结果同样是不可能的。咱们只要能完成本身的义务就够了，对于其它的事情彻底不要操心，咱们要表现得高贵、仁爱和真诚。

看来，斯多亚派哲学家对我的的德性、我的的解脱看得比社会的道德改造更为重要，这也许是由于他们以为本身生活在一个我的无能为力的时代，生活在一个混乱的世界上。因此，他们特别注意区分两种事情：一种是在咱们力量范围以内的事情；一种是不在咱们力量范围以内的事情。许多事情，例如，我的的失意、痛苦、疾病、死亡，社会上的丑恶现象等等，这些每每并不在个人力量范围以内，可是，因为全部对我发生的事情都是符合宇宙理性的，我必须欣然接纳它们。我也能够作在我力量范围以内的事情，这就是按照本性生活，作一个正直、高尚、有道德的人，这是什么力量也不能阻止个人，谁也不能强迫我作坏事。在斯多亚派哲人对德行的强调中确实有许多感人的东西。例如，安东尼谈到：德性是不要求报酬的，是不但愿别人知道的，不只要使行为高贵，并且要使动机纯正，要摈弃一切无用和琐屑的思想。要使本身专一于这样的思想：即当你在思考时，别人问你想什么，你任什么时候候都能当即坦率地说出来。并且，不只要思考善、思考光明磊落的事情，还要付诸行动，行动就是你存在的目的，全然不要再谈论一个高尚的人应当具备的品质，而是成为这样的人。

总之，斯多亚派哲人所追求的生活是一种摆脱了激情和欲望、冷静和达观的生活，他们把一切对他们发生的事情都不当作是恶，认为痛苦和不安仅仅是来自心里的意见，而这是能够由心灵加以消除的。他们恬淡、自足，一方面坚持本身的劳做，把这些工做看做是本身的应分；另外一方面又退隐心灵，保持本身精神世界的宁静一隅。斯多亚派哲学的力量能够从它贡献的两个着名表明看出：一个是奴隶出身的埃比克太德，另外一个就是《沉思录》的做者，哲学家皇帝马可?奥勒留?安东尼。他们的社会地位十分悬殊，精神和生活方式却至关一致。可是，另外一方面，安东尼做为柏拉图所梦想的"哲学家王"，他的政绩、他所治理的国家情况却和理想状态相去甚远。因此，咱们一方面看到斯多亚派哲学精神的巨大力量，看到它如何泯灭社会环境的差异而形成同一种纯净有德的我的生活；另外一方面又看到这种精神的至关无力，它对外界的做用，对社会的影响几近于零，由于它本质中确实含有某种清静无为的因素。

此外，咱们也看到，斯多亚派的道德原则并非很明确的。把本性解释为理性，把理性又解释为德性；道德在于按照本性生活，而按照本性的东西就是道德。这里面虽有某种强调理性、广泛和共相的优势，但也有形式化的循环论证的弱点。在斯多亚派哲学中有使人感动的对道德人格的高扬，但也有使人泄气的对斗争和进一步超越的放弃。它也许永远不失为一条退路，但对于朝气蓬勃、锐意进取的人，尤为是生命力洋溢的青年人来讲，走这条路也许仍是一件太早的事情。它还不象基督教，它没有过多的对于彼岸的许诺，而是强调在此岸的德性中自足，但在情感和意绪方面也为基督教的盛行作了某种铺垫和准备。咱们大概能够说，斯多亚派哲学可以为一个处于混乱世界，面对道德低潮而又感到我的无能为力的人、为一个在我的生活方面遭受挫折和失望（这是永远也免不了的），但又不致于向上帝援手的人，提供最好的安慰，不过也要当心这种安慰变为麻醉。最后，咱们也注意到，斯多亚派哲学虽然不可能象有些理论（例如社会契约论）那样对社会制度的变革和改善发生直接的影响，可是，它其中所蕴涵的那种胸襟博大的世界主义，那种有关天然法和天赋人权、众平生等的学说，却越过了漫长的时代，对近现代的社会政治理论及实践仍然产生着影响。

美国一位教授、《一辈子的读书计划》的做者费迪曼认为《沉思录》有一种难以想象的魅力，说它甜美、忧郁和高贵。咱们能够赞成他的话，而且说，它的高贵，也许是来自做者思想的严肃、庄重、纯正和主题的崇高；它的忧郁，也许是来自做者对身羁宫廷的本身和自身所处的混乱世界的感觉；而它的甜美，则只能是因为做者的心灵的安宁和静谧了。这几个特色每每是结合在一块儿的，比方说，当咱们谈到《沉思录》的最后一段，即说从人生的舞台上退场的一段，咱们既感到忧郁，由于这就是人的命运，人难逃此劫。即便你以为你的戏尚未演完，新的演员已经代替你成为主角了，这里的忧郁就象卓别林所演的《舞台生涯》中那些老演员的心情：苦涩而又不无欣慰，黯然而又稍觉轻松；另外一方面，咱们又感到高贵，由于咱们能够体面、庄严地退场，由于咱们完成了本身的使命并给新来者腾出了地方。

咱们也要记得，《沉思录》是写给本身的，而不是供出版的，并且，这里是本身在同本身对话，字里行间经常出现的不是"我……"，而是"你……"，并经常用破折号隔出不一样意见。既然是本身与本身的对话，本身说服本身，天然也就不须要过度讲究词藻、注意交代和安排结构，而集中注意于一种思想的深刻和行进。有时话没说完又想到别处，并常常看到"可是"这样的转折。咱们须要在阅读中记住这些，否则，也许会由于它不是一个精美的体系而感到失望的。只要咱们让咱们的心灵沉静下来，就可以从这些朴实无华的句子中读出许多东西。这不是一本时髦的书，而是一本经久的书，买来不必定立刻读，但必定会有须要读它的时候。近两千年前有一我的写下了它，再过两千年必定也还会有人去读它。

卷一

一、从个人祖父维勒斯，我学习到弘德和制怒。

二、从我父亲的名声及对他的追忆， 我懂得了谦虚和果敢。

三、从个人母亲，我濡染了虔诚、仁爱和不只戒除恶行，甚而戒除恶念的品质，以及远离奢侈的简朴生活方式。

四、从个人曾祖父那里，我懂得了不要时常出入公共学校，而是要在家里有好的教师；懂得了在这些事情上一我的要不吝钱财。

五、从个人老师那里，我明白了不要介入马戏中的任何一派，也不要陷入角斗戏中的党争；我从他也爱会了忍受劳做、清心寡欲、事必躬亲，不干涉他人事务和不轻蕉流言诽谤。

六、从戴奥吉纳图斯，我学会了不使本身碌碌于杂事，不相信术士巫师之言，驱除鬼怪精灵和相似的东西；学会了不畏惧也不热衷于战斗；学会了让人说话；学会了亲近哲学。我先是巴克斯，而后是坦德西斯、马尔塞勒斯的一个倾听者，我年青时学习写过对话，向往卧人硬板床和衣粗毛皮，从他，我还学会了其余全部属于希腊学问的东西。

七、从拉斯蒂克斯，我领悟到个人品格须要改进和训练，知道不迷误于诡辩的竞赛，不写做投机的东西，不进行繁琐的劝诫，不显示本身训练有素，或者作仁慈的行为以图炫耀；学会了避免辞藻华丽、构思精巧的写做；不穿着出门用的衣服在室内行走及别的相似事件；学会了以朴素的风格写信，就像拉斯蒂克斯从锡纽埃瑟给个人母亲写的信同样；对于那些以言词冒犯我，或者对我作了错事的人，一旦他们表现出和解的意愿，就乐意地与他们和解；从他，我也学会了仔细地阅读，不知足于表面的理解，不轻率地赞成那些夸夸其谈的人；我亦感谢他使我熟悉了埃比克太德的言论，那是他从本身的收藏中传授给个人。

八、从阿珀洛尼厄斯，我懂得了意志的自由，和目标的坚决不移；懂得了在任什么时候候都要依赖理性，而不依赖任何别的东西；懂得了在失子和久病的剧烈痛苦中镇定如常；从他，我也清楚地看到了一个既坚决又灵活，在教导人时绝不暴躁的活的榜样；看到了一个清醒地不以他解释各类哲学原则时的经验和艺术自傲的人；从他，我也学会了如何从值得尊敬的朋友那里获得好感而又丝绝不显得卑微，或者对他们置若罔闻。

九、从塞克斯都，我看到了一种仁爱的气质，一个以慈爱方式管理家庭的榜样和合乎天然地生活的观念，看到了毫无矫饰的庄严，为朋友谋利的细心，对无知者和那些不假思索发表意见的人的容忍：他有一种能使本身和全部人欣然相处的能力，以至和他交往的愉快赛过任何奉承，同时，他又受到那些与其交往者的高度尊敬。他具备一种以明智和系统的方式发现和整理必要的生活原则的能力，他从不表现任何愤怒或别的激情，彻底避免了激情而同时又温柔宽厚，他可以表示嘉许而绝不 唆，拥有渊博知识而绝不矜夸。

十、从文法家亚历山大，我学会了避免挑剔，不去苛责那些表达上有粗俗、欠文理和生造等毛病的人们，而是灵巧地经过回答的方式、证明的方式、探讨事物自己而非词汇的方式，或者别的恰当启示，来引出那应当使用的正确表达。

十一、从弗朗特，我学会了观察仅仅在一个暴君那里存在的嫉妒、伪善和口是心蜚非，知道咱们中间那些被称为上流人的通常是至关缺少仁慈之情的。

十二、从柏拉图派学者亚历山大，我懂得了没必要常常但也不是无需对人说话或写信，懂得了我没有闲暇；懂得了咱们并非总能以紧迫事务的借口来推卸对与本身一块儿生活的那些人的义务。

1三、从克特勒斯，我懂得了当一个朋友抱怨，即便是无理地抱怨时也不能漠然置之，而是要试图使他恢复冷静；懂得了要随时准备以好言相劝，正像人们所说的多米蒂厄斯和雅特洛多图斯同样。从他，我也懂得了真诚地爱个人孩子。

1四、从个人兄弟西维勒斯，我懂得了爱个人亲人，爱真理，爱正义；从他，我知道了思雷西亚、黑尔维蒂厄斯、加图、戴昂、布鲁特斯；从他我接受了一种以一样的法对待全部人、实施权利平等和言论自由平等的政体的思想，和一种最大范围地尊重被治者的全部自由的王者之治的观念；我也从他那里得到一种对于哲学的始终一向和坚决不移的尊重，一种行善的品质，为人随和，抱以善望，相信本身为朋友所爱；我也看到他从不隐瞒他对他所谴责的那些人的意见，他的朋友无需猜想他的意愿；这些意愿是至关透明的。

1五、从马克西默斯，我学会了自制，不为任何东西所左右，在任何环境里和疾病中欢愉如常，在道德品格方面造成一种甜美和尊严的恰当配合；作摆在面前的事情并毫无怨言。我注意到全部人都相信思如其言，在任何行为中都不抱恶意；他从未表现过奇怪和惊骇，从不匆忙，从不拖延，从不困惑或沮丧，他不以笑声掩饰他的焦虑，另外一方面也不狂热或多疑。他已习惯于仁慈的行为，随时准备宽恕，避开全部的错误；他给人的印象与其说是一向公正，不如说是不断改善。我也注意到：任何人都不能认为受到了他的蔑视，或者敢自认是比他更好的人。他也具备一种使人愉快的幽默的本领。

1六、在个人父亲那里， 我看到了一种温柔的气质，和在他通过适当的考虑以后对所决定的事情的不可更改的决心；在世人认为光荣的事情上他毫无骄矜之心，热爱劳做，锲而不舍，乐意倾听对公共福利提出的建议；在论功行赏方面绝不动摇，并拥有一种从经验中得到的辨别精力充沛和软弱无力的行动的知识。我注意到克服了对孩子的全部激情；他把本身视为与任何别的公民同样平等的公民；他解除了他的朋友要与他一块儿喝茶，或者在他去国外时必须觐见他的全部义务，那些因为紧急事务而没有陪伴他的人，老是发现他对他们一如往常。我也看到了他仔细探讨全部须要考虑的事情的习惯，他坚持不懈，决不因对初步印象的知足就中止他的探究；他有一种保持友谊的气质，不会很快厌倦朋友，同时又不放纵本身的柔情；他对全部环境都感到知足和快乐；能不夸示地显微知着，富有远见；他直接阻止流行的赞颂和一切谄媚；对帝国的管理所须要的事务保持警醒，善于量入为出，精打细算，并耐心地忍受由此而来的责难；他不迷信神灵，也不以赏赐、娱乐或奉承大众而对人们献殷勤；他在全部事情上都显示出一种清醒和坚决，不表现任何卑贱的思想或行为，也很差新骛奇。对于幸运所赐的丰富的有益于生命的东西，他不炫耀也不辞让，因此，当他拥有这些东西时，他享受它们且绝不作做；而当他没有这些东西时，他也不渴求它们。没有人能说他像一个诡辩家、一个能说会道的家奴，或者卖弄学问的人，而都认可他是成熟的人，完善的人，不受奉承的影响，可以安排他本身和别人事务的人。除此以外他尊重那些真正的哲学家，他不谴责那些自称是哲学家的人，同时又不易受他们的影响。他在社交方面也是容易相处的，他令人感到惬意且毫无损人的装腔做势。他对他的身体健康有一种合理的关心，他既不是太依恋生命，又不是对我的的形象不闻不问（虽然仍是有点漫不经心），但他经过本身的注意，仍然不多须要看医生、吃药或进补品。他很乐意并毫无嫉妒心地给拥有任何特殊才能的人开路，像那些具备雄辩才能或拥有法律、道德等知识的人，他给他们以帮助，使每一个人都能依其长处而享有名声；他老是按照他的国家的制度行事并绝不作做。并且，他不喜欢变更不居，而是爱好住在同一个地方，专一于同一件事情，在他的头痛病发做过去以后，他又立刻面目一新，精力充沛地去作他一般的工做。他的秘密很少，并且这不多的一些秘密也都是有关公事的；他在公众观瞻之物和公共建筑的建设中，在他对人民的捐赠中表现出谨慎和节约，由于在这些事情上，他注意的是是否应当作这些事，而不是注意从这些事情上获取名声。他不在不合时宜的时刻洗澡，不喜欢大兴土木营建住宅，也不关注他的饮食、他的衣服的质料和色彩，以及他的奴隶的美貌。他的衣服通常是从他在海滨的别墅罗内姆来的，是从拉努维阿姆来的。咱们都知道他是怎样对待请求他宽恕的塔斯丘佗的收税人的，这就是他总的态度。在他那里，找不到任何东西；他分别地考察全部事情，仿佛他有充分的时间，绝不混淆，有条有理，精力充沛，始终一向。那对苏格拉底的记录也能够用之于他，他可以放弃也可以享受那些东西－这些东西是许多人太软弱以至既不可以放弃、又不可以有节制的享受的。而这种一方面能足够强健地承受，另外一方面又能保持清醒的品质，正是一个拥有一颗完善的、不可打败的灵魂的人的标志，这正像他在马克西默斯的疾病中所表现的同样。

1七、我为我有好的祖辈、好的父母、好的姐妹、好的教师、好的同伴、好的亲朋和几乎好的一切而感谢神明。我也为此而感谢神明：我没有卷入对他们任何一个的冒犯。虽然我有这样一种气质，若是有机会是可能使我作出这种事情的，可是，因为他们的好意，尚未这种机缘凑巧使我经受这种考验。并且，我还要感谢神明：我很早就不禁个人祖父之妾抚养，我保护了个人青春之美，直到恰当的时辰甚至稍稍推迟这个时辰才来证实个人男情精力；我隶属于一个统治者、一个父亲，他可以从我这里夺去全部的虚骄，而带给我这样的知识，即懂得一我的是能够住在一个不须要卫兵、华衣美食、火把和雕像等东西的宫殿里的，并且一我的有力量过一种私心所好的生活，同时并不所以而思想下贱，行动懈怠，由于他重视以有利于一个统治者的方式为公众谋利所必须作的事情。我感谢神明给了我这样一个兄弟，他能以他的道德品格使我警醒，同时又以他的尊重和柔情使我愉悦；感谢神明使个人孩子既不愚笨又不残废，使我并不熟谙修辞、诗歌和别的学问，假如我看到本身在这些方面取得进展的话，原本有可能彻底沉醉于其中的；我感谢神明使我迅速地给予了那些培养个人人以他们看来愿意有的荣誉，而没有延宕他们曾对我寄予的愿我之后这样作的指望（由于他们那时仍是年轻的）；我感谢神明使我认识了阿珀洛尼厄斯、拉斯蒂克斯、马克西默斯，这使我对按照天然生活，对那种依赖神灵及他们的恩赐、帮助和灵感而过的生活获得了清晰而巩固的印象，没有什么东西阻止我当即按照天然生活，然而我仍是由于本身的过错，由于没有注意到神灵的劝告（我几乎还能够说是他们的直接指示）而没有达到它；个人身体置于这样一种生活以外如此之久，我从未达到本尼迪克特或西奥多图斯的高度，但在陷入情欲以后，我仍是被治愈了；虽然我经常达不到拉斯蒂克斯的那种气质，但仍是没有作过使我悔恨的事情；虽然我母亲不能尽其天年而终，但她最后的年月是与我在一块儿的；在我但愿帮助任何须要帮助的人的时候，或在任何别的场合，我都不感到我缺少这样作的手段；而对我本身来讲却不会有一样的须要：即须要从别人那里获得的东西；我有一个十分温顺、深情和朴实的妻子；我有许多优秀的教师来教育个人孩子；经过梦和其余办法，我发现各类药物来治疗咯血和头昏……当我有一种对哲学的爱好时，我没有落入任何诡辩家之手，没有在历史做品上，或者在三段论法的解决上浪费时间，也没有专一于探究天国的现象；而上面全部这些事情都要求有神灵和命运的帮助。

写于格拉努瓦的奎代。

卷二

一、一日之始就对本身说：我将碰见好管闲事的人、忘恩负义的人、傲慢的人、欺诈的人、嫉妒的人和孤僻的人。他们染有这些品性是由于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可是，我，－做为知道善和恶的性质，知道前者是美后者是丑的人；做为知道作了错事的人们的本性是与我类似，咱们不只具备一样的血液和皮肤，并且分享一样的理智和一样的一分神性的人－决不可能被他们中的任何一我的损害，由于任何人都不可能把恶强加于我，我也不可能迁怒于这些与我同类的人，或者憎恨他们。由于，咱们是天生要合做的，犹如手足，唇齿和眼睑。那么，相互反对就是违反本性了，就是自寻烦恼和自我排斥。

二、不论我是什么人，都只是一小小的肉体、呼吸和支配部分。丢开你的书吧；不要再让你分心，分心是不容许的；但仿佛你如今濒临死亡、轻视这肉体吧；那只是血液、骨骼和一种网状组织，一种神经、静脉和动脉的结构。也看看呼吸，它是一种什么东西？空气，并不老是一样的空气，而是每一刻都在排出和再吸入的空气。那第三就是支配部分了：这样来考虑它，你是一个老人；不要再让这成为一个奴隶，不要再像线拉木偶同样作反社会的运动，不要再不满意你如今的命运，或者躲避未来。

三、全部从神而来的东西都充满神意。那来自命运的东西并不脱离本性，并不是与神命令的事物没有关系和干连。全部的事物都今后流出；此外有一种必然，那是为着整个宇宙的利益的，而你是它的一部分。但总体的本性所带来的，对于本性的每一都是好的，有助于保持这一本性。而如今宇宙是经过各类元素及由这些元素组成的事物的变化保存其存在的。让这些原则对你有足够的力量，让它们老是决定你的意见吧。丢开对书本的渴望，你就能不抱怨着死去，而是欢乐、真诚地在衷心感谢神灵中死去。

四、记住你已经把这些事情推迟得够久了，你从神灵获得的机会已够多了，但你没有利用它。你如今终于必须领悟那个你只是其中一部分的宇宙，领悟那种你的存在只是其中一段流逝的宇宙的管理；你只有有限的时间，若是你不用这段时间来清除你灵感上的阴霾；它就将逝去，你亦将逝去，并永不复返。

五、每时每刻都要坚决地思考，就像一个罗马人，像一个赋有完整而朴实的尊严，怀着友爱、自由和正义之情感去作手头要作的事情的人那样。你要摆脱全部别的思想。若是你作你生活中的每个行为都仿佛它是最后的行为，排除对理性命令的各类冷漠态度和强烈厌恶，排除秘有虚伪、自爱和对给你的那一份的不满之情，你就将使本身获得解脱。你看到一我的只要把握多么少的东西就能过一种宁静的生活，就会像神的存在同样；由于就神灵来讲，他们不会向注意这些事情的人要求更多的东西。

六、你错待了本身，你错待了本身，个人灵魂，而你将再也不有机会来荣耀自身。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足够的，但你的生命却已近尾声，你的灵魂却还不去关照自身，而是把你的幸福寄予别的灵魂。

七、你碰到的外部事物使你分心吗？给出时间来学习新的和好的东西而中止兜圈子吧。但你也必须避免被带到另外一条道路。由于那些在生活中被本身的活动弄得精疲力尽的人也是放浪者，他们没有目标来引导每个行为，总之，他们的全部思想都是无目的的。

八、不要去注意别人内心在想什么，一我的就不多会被当作是不幸福的，而那些不注意他们本身心里的活动的人却必然是不幸的。

九、你必须老是把这记在内心：什么是总体的本性，什么是个人本性，二者怎么联系，个人本性是一个什么性质的总体的一部分；没有人阻止你说或者作那符合本性（你是其中的一部分）的事情。

十、西奥菲拉斯图斯在他比较各类恶的行为时像一个真正的哲学家那样说（这种比较就像一我的根据人类的共同概念所作的比较）：由于欲望而引发的犯罪比那些因愤怒而引发的犯罪更应该受谴责。由于，因愤怒而犯罪的人看来是因某种痛苦和不自觉的患病而失去了理智，但因欲望而犯罪的人倒是被快乐所压倒，他的犯罪看来是更放纵和更懦弱。紧接着，他又以一种配得上哲学的方式说：因快乐而犯的罪比因痛苦而犯的罪更应该受谴责；总之，后者较像一我的首先被人错待，因为痛苦而陷入愤怒；而前者则是被他本身的冲动驱使作出恶事，是受欲望的牵导。

十一、因为你有可能在此刻辞世，那么相应地调节你的每一行为和思想吧。若是有神灵存在，离开人世并不是一件值得惧怕的事情，由于神灵将不会使你陷入恶；但若是他们确实不存在，或者他们不关心人类的事务，那生活在一个没有神或神意的宇宙中对你意味着什么呢？而事实上他们是存在的，他们的确关心人类的事情，他们赋予人全部的手段令人不能不陷入真正的恶。至于其余的恶，即使有的话，神灵也不会令人陷入其中的。不陷入恶彻底是在一我的的力量范围以内的。那不使一我的变坏的事物，怎么能使一我的的生活变坏呢？但宇宙的本性忽视这些事情是有可能的，但这不是因为无知，也不是由于有知，亦不是由于防止或纠正这些事情的力量，也不多是由于它缺乏力量或技艺，以至犯了如此大的一个错误－使好事和坏事居然不加区别地降临于善人和恶人身上。但确定，死生、荣辱、苦乐全部这些事情都一样地发生于善人和恶人，它们并不使咱们变好或变坏。因此，这些事物既非善亦非恶。

十二、全部事物消失得多么快呀！在宇宙中是物体自己的消失，而在时间虽是对它们的记忆的消失。这就是全部可感受事物的性质，特别是那些伴有快乐的诱惑或骇人的痛苦的事物，或者是那些远播国外的虚浮名声的性质。它们是多么的无价值、可蔑视、肮脏、腐烂和易朽啊！全部这些都是理智能力要注意的。理智能力也要注意那些以意见和言论形成名声的人；注意什么是死亡这一事实：若是一我的观察死亡自己，经过检讨的抽象力把全部有关死亡的想像分解为各个部分，他就将把死亡视为不过是天然的一种运转；若是有什么人惧怕天然的运转，那他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不管如何，死亡不只是天然的一种运转，也是一件有利于天然之目的事情。理智能力也要注意人是怎样接近神的，是经过他的什么部分接近神，以及他的这个部分是在何时这样作的。

1三、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了：一我的旋转着穿越一切，像诗人说的那样打听地下的事情，猜想他的邻人内心的想法，不知道只要专一于他心中的神并真诚地尊奉他就足够了。对心中神的尊奉在于使心灵免于激情和无价值的思想而保持纯洁，不要不满于那来自神灵和人们的东西。由于，来自神灵的东西，因其优越性是值得咱们尊敬的；而来自人的东西，因咱们与他们是亲族的缘故是咱们应当珍重的。有时他们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因对善恶的无知而引发咱们的怜悯，这种不辨善恶的缺陷并不亚于不辨黑白的缺陷。

1四、虽然你打算活三千年，活数万年，但仍是要记住：任何人失去的不是什么别的生活，而只是他如今所过的生活；任何人所过的也不是什么别的生活，而只是他如今失去的生活。最长和最短的生命就如此成为同一。虽然那已逝去的并不相同，但如今对于全部人都是一样的。因此那丧失的看来就只是一单纯的片刻。由于一我的不可能丧失过去或将来－一我的没有的东西，有什么人能从他夺走呢？这样你就必须把这两件事牢记在心：一是全部来自永恒的事物犹如形式，是循环往复的，一我的是在一百年仍是在两千年或无限的时间里看到一样的事物，这对他都是一回事；二是生命最长者和濒临死亡者失去的是一样的东西。由于，唯一能从一我的那里夺走的只是如今。若是这是真的，即一我的只拥有如今，那么一我的就不可能丧失一件他并不拥有的东西。

1五、要记住一切都是意见。由于犬儒派摩尼穆斯所说的话是很显然的，这些话的用途也是很显然的，只要一我的从这些真实的话中汲取教益。

1六、人的灵魂的确摧残自身，首先是在它变成宇宙的一个肿块的，或者说，就其可能而言变成一个赘生物的时候。由于，为发生的事情烦恼就是使咱们本身脱离本性－全部别的事物的本性都包含在这一本性的某一部分之中。其次，灵魂摧残自身是在它被什么人排斥甚或怀着恶意攻击的时候，那些愤怒的人的灵魂就是这样。第三，灵魂摧残自身是在它被快乐或痛苦压倒的时候。第四，灵魂摧残自身是在它扮演一个角色，言行不真诚的时候。第五，是在它让本身的行动漫无目标，不加考虑和不辨真相地作事的时候，由于甚至最小的事情也只有在参照一个来作时才是对的，而理性动物的目的就是要遵循理性和最古老的城邦和政府的法律。

1七、在人的生活中，时间是瞬息即逝的一个点，实体处在流动之中，知觉是迟钝的，整个身体的结构容易分解，灵魂是一涡流，命运之谜不可解，名声并不是根据明智的判断。一言以蔽之，属于身体的一切只是一道激流，属于灵魂的只是一个梦幻，生命是一场战争，一个过客的旅居，身后的名声也迅速落入忘川。那么一我的靠什么指引呢？唯有哲学。而这就在于使一我的心中的神不受摧残，不受伤害，免于痛苦和快乐，不作无目的事情，并且绝不虚伪和欺瞒，并不感到须要别人作或不作任何事情，此外，接受全部对他发生的事情，全部分配给他的份额，无论它们是什么，就好象它们是从那儿，从他本身所来的地方来的；最后，以一种欢乐的心情等待死亡，把死亡看作不是别的，只是组成一切生物的元素的分解。而若是在一个事物不断变化的过程当中元素自己并无受到损害，为何一我的竟忧虑全部这些元素的变化和分解呢？由于死是合乎本性的，而合乎本性的东西都不是恶。

卷三

一、咱们不只应当考虑到咱们的生命每日每时都在耗费，剩下的部分愈来愈少，并且应当考虑另外一件事情，即若是一我的居然活得久些，也没有多大把握说理解力还能继续足以使他领悟事物，还能保持那种努力得到有关神和人的知识和思考能力。由于他将在排泄、养分、想像和胃口或别的相似能力衰退以前，就开始堕入老年性昏聩，而那种运用咱们本身的能力，知足咱们义务标准的能力，清晰地区分各类现象的能力，考虑一我的是否应当如今辞世的能力诸如此类的能力绝对须要一种训练有素的理性，而这种性整个地已经衰退了。因此咱们必须抓紧时间，这不只是由于咱们在一每天地接近死亡，并且由于对事物的观照和理解力将先行消失。

二、咱们也应当注意到：甚至在那合乎天然地产生的事物以后出现的事物也使人欣悦和有吸引力。例如，当面包在烘烤时表面出现了某些裂痕，这些如此裂开的部分有某种不含面包师目的的形式，但在某种意义上仍然是美的，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刺激着食欲。再如无花果，当它们熟时也会裂开口；成熟的橄榄恰在它们接近腐烂时给果实增长了一种特殊的美。谷穗的低垂，狮子的睫毛，从野猪嘴里流出的泡沫，以及不少别的东西，一我的若是孤立地考察它们，虽然会以为它们是不够美的，但因为它们是天然造成的事物的结果，因此它们仍是有助于装饰它们，使心灵愉悦。因此，若是一我的对宇宙中产生的事物有一种感受和较深的洞察力，那些做为其结果出现的事物在他看来就几乎都是以某种引发快乐的方式安排的。因此，他在观察真正的野兽的张开的下颚时，并不比看画家和雕刻家所模仿的少一些快乐，他能在一个老年人那里看到某种成熟和合宜，能以纯净的眼光打量年青人的魅力和可爱。不少这样的事情都要出现，它们并不使每一个人愉悦，而是使真正熟稔天然及其做品的人愉悦。

三、希波克拉底在治愈许多病人以后本身病死了。占星家们预告了许多人的死亡，而后命运也把他们攫走。亚历山大、庞培、凯撒在粉碎数十万计的骑兵和步兵，频繁地把整个城市夷为平地以后，他们最后也告别了人世。赫拉克利特在大量地思考了宇宙的火以后，最后死于水肿病，死时污泥弄脏了全身。虫豸毁了德漠克利特，别的虫豸杀死了苏格拉底。全部这些意味着什么呢？你上船，航行，近岸，而后下来。若是的确是航向另外一个生命，那就不会须要神，甚至在那儿也不须要。但若是是航向一个无知无觉之乡，你将不会再受痛苦和快乐的掌握，不会再是身体的奴隶，而身体有多么下贱，它所服务的对象就有多么优越，由于后者是理智和神性，前者则是泥土和速朽。

四、当你不把你的思想指向公共福利的某个目标时，不要把你剩下的生命浪费在思考别人上。由于，当你有这思想时，你就丧失了作别的事情的机会。这我的在作什么，为何作，他说了什么，想了什么，争论什么，注意全部这些事情将使咱们忽略了观察咱们本身的支配力量。因此咱们应当在咱们的思想行进中抑制一切无目的和无价值的想法，以及大量好奇和恶意的情感；一我的应当仅仅使他想这样一些事：即当别人忽然问："你如今想什么？"他都能彻底坦白地直接回答：想这个或那个，而且从你的话里清楚地代表：你心中的一切都是朴实和仁爱的，都有利于一个社会动物，你是一个全然不关注快乐或感官享受的人，也没有敌意、嫉妒和疑心，或者有任何别的你说出来会感到脸红的念头。由于，一个绝不拖延地如此回答的人是属于最好的人之列，犹如神灵的一个使者，他也运用植入他心里的神性，那神性使他不受快乐的玷污，不受痛苦的伤害，不被任何结果接触，也不感觉任何恶，是最高尚的战斗中的一个战士；他不被任何激情所压倒，深深渴望正义，满心欢喜地接受一切对他发生和做为他所份额分配给他的事物；他不是常常、但也不是无需为了广泛利益来考虑别人的言行和思想。因为唯一属于他的是他为本身的行为作出决定，他不断地思考什么是从事物的整体中分配给他的，为怎样使本身的行为正直，说服本身相信分配给他的一份是好的。由于那分配给各人的命运是由各人把握的，命运也把握着他。他也记住每一个理性动物都是他的同胞，记住关心全部人是符合人的本性的，一我的不该当遵从全部人的意见，而只是遵从那些明白地按照本性生活的人们的意见。可是对于那些不如今生活的人，他老是记住他们在家是什么样的人，离家是什么样的人；白天是什么样的人，晚上是什么样的人；记住他们作什么工做，他们和什么人在一块儿过一种不纯洁的生活。相应地，他就一点也不看重来自这一类人的赞赏，由于这类人甚至对本身也是不满的。

五、不要不情愿地劳做，不要不尊重公共利益，不要不加以适当的考虑，不要分心，不要虚有学问的外表而丧失本身的思想，也不要成为喋喋不休或忙忙碌碌的人。并且，让你心中的神成为一个保护者，一个有生命的存在的保护者，一个介入政治的成熟的男子的保护者，一个罗马人，一个统治者的保护者。这个统治者像一个等待从生活中召唤他的信号的人同样接受了本身的职位，无需誓约也无需别人的证言。同时也欢乐吧，不寻求外在的帮助也不要别人给的安宁。这样，一我的就必然笔直的站立，而不是让别人扶着直立。

六、假如你在人类生活中发现什么比正义、真理、节制和坚忍更好的东西，一句话，发现比你本身心灵的自足更好的东西－这种自足能使你在非你选择而分派给你的条件下，按照正确的理性行事，我说，若是你看到了比这更好的东西，就以所有身心转向它，享受那你认为是最好的东西的快乐吧。然而，若是并无什么东西比这更好，比培植在你心中的神性更好－它检视你全部的爱好，仔细考察你全部印象，并像苏格拉底所说，使自身摆脱感官的诱惑，把自身交付给神灵并关心人类；－若是你发现全部别的一切都不如它，比它价值要低，就不要给别的东西以地位吧，由于若是你一旦走上岔路、倾向于别的东西，你就将再也不可以集中精力偏心于那真正适合和属于你的善的事物了，由于，让任何别的东西－比方说众口称赞、权力或享受快乐－来同那在理性方面，在政治或实践中善的东西竞争是不对的。全部那些东西，即便它们看上去能够在加以限制的条件下使之适应于更好的事物，但它们会立刻占据优点，把咱们带走。因此我说，你要径直选择那更好的东西，而且坚持它－但是你说，有用的就是更好的－那么好，若是它对做为一个理性存在的你有用，就坚持它吧；但若是它只是对于做为一个动物的你有用，那就要拒绝它，不要自傲地坚持你的判断，而仅仅关心以一种确当的方法来探究。

七、不要把任何这样的事情评价为是对你有利的：即那些使你不守诺言、丧失自尊、憎恨、多疑、苛责、虚伪和欲望一切须要墙和幕的东西的事情，由于那更喜欢他本身的理性、神灵并崇拜神灵的人，他不扮演悲剧的角色，不呻吟，不须要独入或不少伙伴，最重要的是，他将在生活中不受死的诱惑也不逃避死亡，对于他的灵魂究竟在身体中寄寓多久，他是彻底不关心的。由于，即使他必须立刻离去，他亦将乐意地离去，就仿佛他要去作别的能够正派和体面地去作的事情同样；他在所有的生命中只关心这一点：即他的思想不要离开那属于一个理智的人、属于一个公民团体的人的一切。

八、在进行磨炼和净化的一我的的心灵中，你不会发现任何腐朽，任何不法和任何愈合的伤口，当命运就像人们所说的使演员在剧终前离开舞台同样夺走他时，他的生命并不是就所以是不彻底的。此外，在他心中没有任何奴性，没有任何矫饰，他不是太紧地束缚于其余事物，同时又不是同它们分离，他无所指责，亦无所逃避。

九、要尊重产生意见的那种能力。在你的支配部分里是否存在着与理性动物的本性和睦质不相容的意见，彻底依赖于这种能力。这种能力将使你不致草率判断，使你对人友善，对神服从。

十、那么把全部的东西丢开，只执着于这不多数的事情吧；此外还要记住：每一个人都生存在如今这个时间里，如今是一个不可分的点，而他生命的其余部分不是已通过去就是还没有肯定。所以每一个人生存的时间都是短暂的，他在地上居住的那个角落是狭小的，最长久的死后名声也是短暂的，甚至这名声也只是被可怜的一代代后人所持续，这些人也将很快死去，他们甚至于不知道本身，更没必要说早已死去的人了。

十一、为了增强上面所说的，让咱们补充这一段：你对呈现于你的事物为本身下必定义或作一描述，以便清楚地从其实体，从其袒露，从其完整性来看看它是何种性质的事物，告诉你本身它适当的名称，以及组成它的各类事物（它之后将又分解为这些事物）的名称。由于没有什么比心灵的飞升更具备创造性的了，它能系统和真实地考察在生活中呈现于你面前的全部对象，老是凝视着事物以便同时看清这是一个什么性质的宇宙；万事万物在其中各起什么做用；相对于总体各有什么价值，相对于人又各有什么价值（人是至高之城的一人公民，全部其余的城都像是至高之城的下属）；每一事物是什么，它是由什么东西组成，那如今给我印象的事物又能持续多久，我须要以什么德性对待它，比方说，文雅、果决、真诚、忠实、简朴、知足等等。所以，一我的在任何环境中都应该说，这来自神，是按照命运之线的配置和纺织，或按照巧合和机会这样一些东西而安排的；说这些事是来自与我同一根源的人，来自一个是个人同胞和伙伴、然而殊不知道什么事情合乎他本性的人。可是我做为知道什么事情是合乎本性的人，因此要根据同胞之情的天然法以仁爱和公正待他们。而在同时，对这些我漠然置之的事物，我又要试图肯定每个的价值。

十二、当你作摆在你面前的工做时，你要认真地遵循正确的理性，精力充沛，宁静致远，不分心于任何别的事情，而保持你神圣的部分纯净，仿佛你一定要直接把它归还似的；若你坚持这一点，无所欲望亦无所畏惧，知足于你如今合乎本性的活动，知足于你说出的每一个词和音节中的勇敢的真诚，你就能生存得幸福。没有任何人能阻止这一点。

1三、就像医生老是要备好他们的器具和手术好以待忽然须要他们技艺的病人同样，你也要经过回忆那把神和人统一块儿来的契约而备有一些原则，用来理解和人的事物，知道如何作一切甚至最小的事情。由于，如果你不一样时参照神的事物，就不会把有关人的全部事情作好，反之亦然。

1四、不要再随便地游荡，由于你将面临本身记忆力的衰退，再也不能追忆古代罗马和希腊人的行为，也读不成你为本身晚年保存的书籍。那么抓紧你前面的最后一些日子，丢开无用的但愿，来本身援助本身，若是你彻底关心本身的话，而这是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的。

1五、他们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是经过词语的偷窃、播种和购买来进行的，保持宁静吧，考察应当作什么，由于这不受眼睛而是受另外一种观照力的影响。

1六、身体、灵魂、理智；感受属于身体；爱好属于灵魂；原则属于理智。经过现象而获得形式的印象－这种能力甚至也为动物所拥有；被一连串的欲望所推进－这既属于野兽也属于把本身变成女人的男人，等因而一个法勒里斯和一个尼禄 ；拥有指导那看来合适的事物的理智－这也属于那些不信神的人，那些背叛祖国、关起门来作坏事的人。那么，若是全部别的一工于我刚提到的这些人都是共同的，还留下什么为善良的人们所独有呢？那就是对全部发生的事情，对为他而纺的命运之线感到满意和愉悦；就是玷污和不以一堆形象搅乱植入他心中的神性，而是使它保持宁静，把它做为一个神而忠顺地服从它，决不说任何违背真理的话，不作违背正义的事。即便全部别人都不相信他是过着一种简朴、谦虚和知足的生活，他也决不对他们中的任何一我的感到愤怒，也不偏离那引到生命的终结的这条道路，循此一我的应当达到纯粹，宁静，乐意离去，没有任何强迫地彻底安心于他的命运。

卷四

一、那在咱们心中的支配部分，当它合乎本性时是如此爱好那发生的事情，以至它老是容易地使本身适应于那可能发生和呈现于它的东西。由于它不要求任何肯定的手段，而是在不管什么条件下都趋向于本身的目标；它甚至从它对立的东西中为本身得到手段，就像火抓住落进火焰中的东西同样。爝火会被落在它上面的东西压熄，但当火势强大时，它很快就占有和吞噬了投在它上面的东西，借助于这些东西越烧越旺。

二、让任何行为都不要无目的地作出，也不要不根据完善的艺术原则作出。

三、人们寻求隐退自身，他们隐居于乡村茅屋，山林海滨；你也倾向于渴望这些事情。但这彻底是凡夫俗子的一个标记，由于不管何时你要退入自身你均可以这样作。由于一我的退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如退入本身的心灵更为宁静和更少苦恼，特别是当他在内心有这种思想的时候，经过考虑它们，他立刻进入了彻底的宁静。我坚持认为：宁静不过是心灵的井井有理。那么你不断地使本身作这种隐退吧，更新你本身吧，让你的原则简单而又基本，这样，一旦你要诉诸它们，它们就足以彻底地净化心灵，使你排除全部的不满而重返家园。由于，你是对什么不满呢？是对人们的邪恶不满吗？那就让你的心灵回忆起这一结论吧：理性的动物是互相依存的，忍受亦是正义的一部分，人们是不自觉地行恶的；考虑一下有多少人在相互敌视、怀疑、仇恨、战斗以后已经死去而化为灰烬；那就会终于使你安静下来。－但也许你是不满于从宇宙中分配给你的东西－那么转而回忆一下这一思想：想一想要末是神存在，要末是原子，即事物的偶然配合存在；或者想一想这些论据，它们证实了这个世界是一个政治社会，那最终会使你安静。－但也许有形的事物仍是要抓住你－那么进一步考虑一下：小心灵一旦使本身与身体分开，发现了它本身的力量，它就不管是在平缓仍是激烈地活动中，都不会使本身与呼吸相混；也再想一想你在痛苦和快乐方面全部你听到的和赞成的；你将最终使你安静。－但也许对于所谓名声的愿望将要折磨你－那么看一看一切事物是多么快地被忘却，看一看过去和将来的无限时间的混沌；看一看赞美的空洞，看一看那些装做给出赞赏的人们判断的多变和贫乏，以及赞赏所被限定的范围的狭隘，那么最终使你本身安静吧。由于整个地球是一个点，你居住的地方又是地球上一个多么小的角落啊，在它上面存在的东西是多么的少啊，而要赞赏你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那么仍旧把这牢记在心：记住退入你自身的小小疆域，尤为不要使你分心或紧张，而是保持自由，像一我的，一我的的存在，一个公民，一个有死者同样去看待事物。在你手边你容易碰到并注意的事物，让它们存在吧，那无非是这两种事物：一种是不接触心灵的事物，它们是外在的，不可改变的，但咱们的烦仅来自心里的意见；另外一种是全部这些事物，你看到它们是很快改变和消失的；始终牢记你已经目睹过多少这样的变化。宇宙是流变，生活是意见。

四、若是咱们的理智部分是共同的，就咱们是理性的存在而言，那么，理性也是共同的，所以，那命令咱们作什么和不作什么的理性就也是共同的；所以，就也有一个共同的；咱们就都是同一类公民；就都是某种政治团体的成员；这世界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个国家。由于有什么人会说整个类是别的政治共同体的成员？正是今后，从这个共同的政治团体产生出咱们真正的理智能力、推理能力和咱们的法治能力，不然，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呢？由于，正像我身上属土的部分是从某种土给予个人，某种属水的部分是从另外一种元素得来的，某种炎热如火的部分是从某一特殊源泉而来的（由于没有什么东西是来自无，也没有什么东西会复归于无），因此理性的部分也来自某种源泉。

五、死亡像生殖同样是天然的一个秘密，是同一些元素的组合与分解，而全然不是人应当羞愧的事情，由于它并不违反一个理性动物的本性，不违反咱们的结构之理。

六、这些坏事应当由这样一些人作是天然的，这是一种必然的事情，若是一我的不容许这样，就等于不容许无花果树有汁液。但不管如何要把这牢记在心：你和他都要在一个很短的时间里死去，不久甚至连你的名字都要被人忘却。

七、丢开你的意见，那么你就丢开了这种抱怨："我受到了伤害。"而丢开"我受到了伤害"的抱怨，这伤害也就消失了。

八、那并不会使一我的变坏的东西，也不会使他的生活变坏，不会从外部或内部损伤他。

九、那广泛有用的东西的本性不得不如此行。

十、把一切发生的事情都看作是正当地发生的事情，若是仔细地观察，你将发现它就是这样。我在此不只是指事物素列的连续性，并且指正当自己，仿佛它是由一个分派给每一事物以价值的人所作的。那么像你开始时那样观察，不管你作什么，都参照着善，参照着你将在此意义上被理解为是善的来作它，在一切行动中都贯彻这一点。

十一、不要对事物抱一种那错待你的人所抱的一样意见，或者抱一种他但愿你有的意见，而是要按其原本面目看待事物。

十二、一我的应当老是把这两条规则做为座右铭：一是仅仅作那支配的和立法的理性能力所建议的有关对待人们利益的事情；另外一是若是身边有什么人使你正确和使你摆脱意见，那就改变你的意见。但这种意见的改变必须仅仅来自某种说服，就像对于何为公正或何为合乎共同利益之类问题的说服同样，而不是因为它看来仅人愉快或带来名声。

1三、你有理性吗？我有。那为何你不运用它呢？是由于当它要走这条路，你却但愿别的东西吗？

14你是做为一个部分存在。你将消失于那产生你的东西之中；但更确切地说，你将经过变形而被收回到它的生殖原则中。

1五、在同一祭坛上的大量乳香：一滴是先前落下的，一滴是后来落下的；而这并不使它们有何区别。

1六、若是你回到你的原则并崇敬理性的话，过十天你对人们就会像是一个神，而如今你对他们却像是一头兽和一只猿。

1七、不要像仿佛你将活一千年那样行动。死亡窥伺着你。当你活着，当善是在你力量范围以内，你行善吧。

1八、那不去探究他的邻人说什么、作什么或想什么，而只注意他本身所作的，注意那公正和纯洁的事情的人，或者像厄加刺翁所说，那不环顾别人的道德堕落，而只是沿着正直的道路前进的人，为本身免去了多少烦恼啊！

1九、那对身后的名声有一强烈欲望的人没有想到那些回忆他的人本身很快也都要死去，而后他们的子孙也要死去，直到所有的记忆都经过那些愚蠢地崇拜和死去的人们而终归湮灭无闻。但假设那些将记住他的人甚至是永生不死的，于是这记忆将是记恒的，那么这对你又意味着什么呢？我不说这对死者意味着什么，而是说这对生者意味着什么。赞赏，除非它的确有某种用途，此外仍是什么呢？因为你如今不合宜地拒绝了天然的这一礼物，而依附于别的一些事物……

20、在各方面都美的一切事物自己就是美的，其美是归于自身的，而不把赞赏做为它的一部分。所以被赞赏就不使一个事物变好或变坏。我坚信这也适用于被平民称为美的事物，例如，物质的东西或艺术的做品。那真正美的东西除了法则、真理、仁爱或节制以外，不须要任何别的东西。而这些事物哪个的美是由于它被赞赏才美，或者谴责会使它变丑呢？像祖母绿或者黄金、象牙、紫袍、七弦琴、短剑、鲜花和树丛这样的东西，难道没受到赞赏就会使它们变坏吗？

2一、若是灵魂继续存在，大气怎么无穷地容纳它们呢？－然而大地又怎样容纳那些从古到今被埋葬的人的尸体呢？在此正像这些尸体在保持一段时间以后变化同样，不论它们变成什么样子，它们的分解都为别的尸体腾出了空间，那移入空气中的灵魂也是如此，在继续生存一段时间以后变被改变和分解了，经过融入宇宙的一种再生的智慧而得到一种如火焰同样的性质，以这种方式为到达那里的具肉的灵魂腾出地方。这就是一我的对灵魂继续存在的这种假设可能给出的回答。可是咱们不只必须考虑如此被埋葬的尸体的数目，并且要考虑天天被咱们吃掉的动物以及别的肉食动物的数目。由于，被消费的是多大一个数目啊，这样，它们就以某种方式被埋葬在那些以它们为食的人的身体中！不过大地依然经过把身体化为血，化为如空气或火焰通常的元素而接受它们。在这件事上怎样探究才能接触到真理呢？经过划分质料和形式因。

2二、不要思绪纷乱，而是在每一个行动中都尊重正义，对每一印象都坚持运用领悟或理解的能力。

2三、啊，宇宙，一切与你和谐的东西，也与我和谐。那于你是恰如其时的一切事情，对我也是恰如其时。啊，天然，你的季节所带来的一切，于我都是果实：全部事物都是从你而来，都复归于你。诗人说，亲爱的西克洛普之城；我不是也要说，亲爱的宙斯之城？

2四、哲学家说，若是你愿意宁静，那就请从事不多的事情。可是想想是否这样说更好：作必要的事情，以及本性合群的动物的理性所要求的一切事情，而且像所要求的那样作。由于这不只带来因为作事适当而产生的宁静，并且带来因为作不多的事而产生的宁静。由于咱们所说和所作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是没必要要的，一我的若是取消它们，他将有更多的闲暇和较少的不适。于是一我的每作一件事都应当问问本身：这是否是一件必要的事情？一我的不只应该取消没必要要的行为，并且应该丢弃没必要要的思想，这样，无聊的行为就不会跟着来了。

2五、试着如何使善良的人生活适应于你，即这样的人的生活：他知足于他从总体中获得的一份，知足于他本身的公正行为和仁爱品质。

2六、你见过那些事情吗？也要注意观察一下事情的另外一面。不要扰乱你本身。要使你十分单纯。有什么人对你行恶吗？那他也是对他本身行恶。有什么事对你发生吗？好，那亘古以来就从宇宙中发生的一切是分配给你和为你纺织的。总之，你的生命是短促的。你必须借助理智和正义而专一于利用如今，在你的放松中保持清醒。

2七、这要末是一个秩序井然的宇宙，要末是一团胡乱聚在一块儿的混沌，但仍然是一个宇宙。但怎么可能在大全中无秩序，而在你之中却存在某种秩序呢？当全部事物都如此分离、分散和共振时，在你之中也保持某种秩序。

2八、一种凶恶的品格，一种懦弱的品格，一种顽固的品格，残忍的、稚气的、动物的、笨拙的、虚伪的、下流的、欺诈的、专横的。

2九、若是他对宇宙是一个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的局外人，那么他也是一个不知道其中在进行什么的局外人。他是一个回避社会理性的逃亡者；是一个关闭理解之门的盲人，是一个须要别人而非从自身中汲取对生活有用的全部东西的可怜虫。他是宇宙间的一个赘物，经过不满于发生的事情使本身撤离和分隔于咱们共同本性的理性，由于正是同一本性产生了这些事情，也产征了他：他是从国家裂出的一块碎片，使本身的灵魂同那融为一体的各个理性动物的灵魂分开。

30、一个是没有一件紧身外衣的哲学家，另外一个是没有一本书的人，这后一种人也是一个半裸的人。他说，我没有面包，我与理性同在。－我不从个人学识中获取衣食，我与个人理性同在。

3一、热爱胸所学的艺术吧，无论它多是多么贫乏，知足于它，像一个以他整个的身心、所有的全部信赖神的人同样度过你的余生，使你本身不成为任何人的暴君也不成为任何人的奴隶。

3二、考虑一下例如维斯佩申的时代，你将看到全部这些事情：人们婚育、生病、死亡、交战、饮宴、贸易、耕种、奉承、自大、多疑、阴谋、诅咒、抱怨、恋爱、聚财、欲求元老和王者的权力。而这些人的生活如今已全然不复存在了。再回到图拉真的时代，全部的状况也是同样，他们的生命也已逝去。也以一样的方式观察一下别的时代和整个民族，看看有多少人在巨大的努力以后很快就倒下了，分解为元素。可是你应当主要想一想那些你本身熟知的人们，他们使本身分心于无益的事情，而不知道作合乎他们恰当的结构的事情，由此你坚决地坚持本身的结构，知足于它。在此有必要记住，给予一切事物的注意，有它本身恰当的价值和比例。由于这样你将不会不知足，只要你不过分地使本身注意小事。

3三、先胶熟悉的词如今被废弃了，一样，那些过去名声赫赫的人的名字如今也在某种程度上被忘却了，克米勒斯、凯撒、沃勒塞斯、利奥拉图斯以及稍后的西皮奥、加图，而后是奥古斯都，还有赫德里安和安东尼。由于全部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变成仅仅一种传说，彻底的忘记亦不久就要覆盖它们。我说的这些也适用于那些以各类奇异的方式引人注目的人，至于其他的人，一旦他们呼出最后一口气，他们就死去了，没有人提及他们。总而言之，甚至一种永恒的记念又是什么呢？只是一个虚无。那么，咱们真正应该作出认真努力的是什么呢？

3四、自愿地把本身交给克罗托，命运三女神之一，让她随其所愿地把你的线纺成不管什么东西吧。

3五、一切都只是持续一天，那记忆者和那被记忆的东西。

3六、不断地观察全部在变化中被取代的事物，使你习惯于考虑到，宇宙的本性喜欢改变那存在的事物并创造新的相似事物。由于一切现存的东西在某种意义都是那将要存在的东西的种子。但你要仅仅考虑那撒在大地里或子宫里的种子：但这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

3七、你已不久于人世，但尚未使本身朴素单纯，摆脱烦恼，尚未摆脱对被外在事物损害的怀疑，尚未养成和蔼地对待全部人的性情，尚未作到使你的智慧仅仅用于正直地行动。

3八、考察人们心中的支配部分，甚至那些聪明人的这一部分，看看他们避开什么，追求什么。

3九、对你是恶的东西并不存在于别人的支配原则之中，也不存在于你的身体的变化和变形之中。那它在什么地方呢？是在你的这一部分。那儿存在着造成有关恶的意见的能力。那么让这种能力不要造成这种意见，一切就都会正常。若是那最接近于它的可怜的身体被害破、灼伤、化脓和腐烂，也仍是要让那造成对这些事的意见的部分保持安静，亦即让它做出这样的判断：即能同等地发生于好人和坏人的事情决不是恶。由于，一样发生于违背天然而生活的人与按照天然而生活的人的事情，既不有悖于也不顺应于天然。

40、永远把宇宙看作一个活的东西，具备一个实体和一个灵魂；注意一切事物如何与知觉相关联，与一个活着的东西的知觉相关联；一切事物如何以一种运动的方式活动着；一切事物如何是一切存在的事物的合做的缘由；也要注意那继续不断地纺线和网的各部分的相互关联。

4一、你是一个带躯体的小小灵魂，正像埃比克太德常说的那样。

4二、事物经历变化并非坏事，而事物因为变化而保持其存在也不是好事。

4三、时间好像一条由发生的各类事件构成的河流，并且是一条湍急的河流，由于刚刚看见了一个事物，它就被带走了，而另外一个事物又来代替它，而这个也将被带走。

4四、每一件发生的事情都像春天的玫瑰和夏天的果实同样亲切而且为人熟知，由于疾病、死亡、诽谤、背叛以及任何别的使愚蠢的人喜欢或烦恼的事情就是这样。

4五、在事物的系列中，跟在后面的老是与在前面的那些偏偏配合，由于这系列并不像一些无关联的事物的单纯列举，仅只有必然的次序，而是一种合理的联系：正如一切存在的事物都被和谐地安排在一块儿同样，新出现的事物不只表现出继续，而且表现出某种奇妙的联系。

4六、始终记住赫拉克利特所说：土死变水，水死变气，气死变火，而后再倒过来。也想一想那忘记了路向何处去的人，想一想他们与他们最常接触的人的争吵，想一想支配宇宙的理性，以及每日发生的彷佛对他们是陌生的事情；考虑咱们不该当像仿佛咱们睡着通常行动和言语（由于甚至在睡眠时咱们也有言行）；　咱们不该当像从父母学习的孩子同样，仅仅由于咱们被教诲而这样行动和言语。

4七、若是有神告诉你，你将明天死去，或确定在后天死去，你将不会太关心是不是明天仍是后天，除非你确实是精神极其贫乏，由于这差异是多么微小啊！因此，不要把按你能提出的许多年时间后死去而非明天死去当作什么大事。

4八、不断地想这些事：有多少医生在频繁地对病人皱拢眉头以后死去；有多少占星家在提早好久预告了别人的死亡以后也已死去；又有多少哲学家在不断地讨论死亡或不朽以后死去；多少英雄在杀了成千上万人以后死去；多少暴君，仿佛他们是不死的同样，在以可怕的蛮横手段使用他们对于人们生命的权力以后死去；又有多少城市，好比赫利斯、庞培、赫库莱尼恩以及别的不可计数的城市被彻底毁灭。再把你知道的全部人一个接一个地加在这上面，一我的在埋葬了别人以后死了，另外一我的又埋葬了他：全部这些都是发生在一段不长的时间里。总之，要始终注意属人的事物是多么短暂易逝和没有价值，昨天是一点点黏液的东西，明天就将成为木乃伊或灰尘。那么就请天然地经过这一小段时间，满意地结束你的旅行，就像一棵橄榄成熟时掉落同样，感激产生它的天然，谢谢它生于其上的树木。

4九、要像峙立于不断拍打的巨浪以前的礁石，它巍然不动，驯服着它周围海浪的狂暴。 

我是不幸的，由于这事对我发生了。－不要这样，而是想我是幸福的，虽然这件事发生了，由于我对痛苦始终保持着自由，不为如今或未来的恐惧所压倒。由于像这样的一种事可能对每个人发生，但不是每个人在这种场合都始终使本身免于痛苦。那么为何不是一件幸事而是一个不幸对我发生呢？你在全部状况下都把那并不偏离人的本性的东西称为一我的的不幸吗？一个事物，当它并不违反人的本性的意志时，你会把它当作对人的本性的偏离吗？好，你知道本性的意志，那这发生的事情将阻止你作一个正直、高尚、节制、明智和不受轻率的意见和错误影响的人吗？难道它将阻止你拥有节制、自由和别的一切好品质吗？人的本性正是在这些品质中得到全部属它本身的东西。记住在任何可能使你烦恼的场合都采用这一原则：即这并不是是一个不幸，而高贵地忍受它倒是一个幸运。

50、经过重温那些牢牢抓住生命的人，对于蔑视死亡来讲是一个通俗却仍不失为有用的帮助。他们比那些早死的人得到了更多的东西吗？他们确定最终仍得躺在什么地方的坟墓里。克迪斯亚卢斯、费比厄斯、朱利安卢斯、莱皮德斯或任何相似于他们的人，他们埋葬了许多人，而后是本身被埋葬。总之，生与死之间的距离是很短的，仔细想一下吧，生命是带着多少苦恼，伴随着什么样的人，寄寓于多么软弱的身体而艰难地走过这一距离的，那么就不要把寿命看作是一件颇有价值的东西，看一看在你以后的无限时间，再看看在你以前的无限时间，在这种无限面前，活三于和活三代之间有什么差异呢？

5一、老是走直路，直路是天然的，相应地说和作一切符合健全理性的事情。由于这样一个使一我的摆脱苦恼、战争及全部的诡计和炫耀。

卷五

一、早晨当你不情愿地起床时，让这一思想出现－我正起来去作一我的的工做。若是我是要去作我所以而存在，所以而被带入这一世界的工做，那么我有什么不满意呢？难道我是为了躲在温暖的被子里睡眠而生的吗？－但这是较愉快的。－那你的存在是为了获取快乐，而全然不是为了行动和尽力吗？你没有看到小小的植物、小鸟、蚂蚁、蜘蛛、蜜蜂都在一块儿工做，从而有条不紊地尽它们在宇宙中的职分吗？你不肯作一我的的工做，不赶快作那合乎你本性的事吗？－但休息也是必要的。－休息是必要的，但天然也为这肯定了界限，她为吃喝规定了界限，但你仍是越过了这些限制，超出了足够的范围；而你的行动却不是这样，在尚未作你能作的以前就中止了。全部你不爱你本身，由于，若是你爱，你就将爱你的本性及其意志。那些热爱他们各自的技艺的人都在工做中忙得精疲力尽，他们没有洗浴，没有食物；而你对你的本性的尊重却甚至还不如杂耍艺人尊重杂耍技艺、舞蹈家尊重舞蹈技艺、聚财者尊重他的金钱，或者虚荣者尊重他小小的光荣。这些人，当他们对一件事怀有一种强烈的爱好时，宁可不吃不睡也要完善他们所关心的事情。而在你的眼里，难道有益于社会的行为是讨厌的，竟不值得你劳做吗？

二、这是多么容易啊：抵制和清除一切使人苦恼或不适当的印象，迅速进入彻底的宁静。

三、判断每一符合你本性的言行，不要受来自任何人的谴责或话语的影响，而若是作说一件事是好的，不要把它想作对你是无价值的。由于那些人有他们特殊的指导原则，遵循着他们特殊的活动，你不要重视那些事情，而是直接前进，听从你本身的本性和共同的本性，遵循二者合而为一的道路。

四、我按照本性经历所发生的事情，直到我倒下安息，直到我呼出的气息化为我每日吸入的那种元素，直到我倒在这块大地上－个人父亲从它收集种子，个人母亲从它得到血液，个人奶妈从它吸收奶奶汁，在许多年里我从它获得食物和饮的供应；当我践踏它，为许多的目的滥用它时，它默默地承受着我。

五、你说，人们不能欣赏你的机智－就算是这样，但也有许多别的事情是你不能这样说的，有许多事情是我先天下适合的。那么展现那些彻底在你力量范围内的品质吧：真诚，严肃，忍受劳做，厌恶快乐，知足于你的份额和不多的事物，仁慈，坦白，不爱多余之物，免除轻率的慷慨。你没有看到你立刻能展现多少品质吗，那些品质都是你没有借口说是天生无能或不适合的，你还愿意使本身保留在标准之下吗？难道你是先天就不健全以至不能抱怨、吝啬、谄媚、不满于你可怜的身体、试图取悦于人，出风头和心里紧张不安吗？不，的确，你原本能够早就从这些事情中解脱出来了，除非你的理解力的确天生就至关迟钝和麻木，但你也必须在这方面训练本身，不忽视它也不以你的迟钝为乐。

六、有一我的，当他为另外一我的作了一件好事，就准备把它做为一种施惠记到他的帐上，还有一我的不许备这样作，但仍是在内心把这我的看作是他的受惠者，并且他记着他作了的事情。第三我的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不知道他所作的，他就像一株生产葡萄的葡萄藤同样，在它一旦结出它应有的果实之后就不寻求更多的东西。一匹马在它奔跑时，一只狗在它追猎过，一只蜜蜂在它酿造蜜之后也是这样，因此一我的在他作了一件好事以后，也不该要求别人来看，而是继续作另外一件好事，正像一株葡萄藤在下一个季节继续结果同样。－那么一我的必须以某种方式如此行动且不注意它吗？－是的。－但这也是必要的，即观察一我的正在作的事情。由于，能够说，察知他正以一种有益社会的方式工做，并的确但愿他的社会同伴也察知它是社会动物特征。－你说得对，但你并无理解如今所说的：所以你将成为我前面说过的那些人中的一个，由于甚至他们也因理性的某种展现而误入歧途。但若是你愿意理解如今所说的话的意义，就不要惧怕你将所以忽略任何有益社会的行为。

七、雅典人中的一个祈祷是：降雨吧，降雨吧，亲爱的宙斯，使雨降落到雅典人耕过的土地上，降落到平原上。－咱们确实不该当祈祷，否则就应以这种简单和高贵的方式祈祷。

八、正像咱们必定理解这样的话：爱斯库拉普给这我的开药方，让他练骑马或洗冷水浴或赤足走路，一样咱们也必定理解这样的话：宇宙的本性给这我的开药方，让他生病、损折肢体，丧失或别的这类事情。由于在前一种状况里，开药方的意思是这样的，他为这我的开药方是做为适于得到健康的东西；在后一种状况里它的意思则是：对每一个人发生（或适合于他）的事情，都是以某种方式为他肯定的，是与他的命运相适应的。由于这就是咱们所谓事情对咱们合适，正像工匠把石头相互适合地联结起来时，说墙壁上或金字塔里的方块石头合适同样。由于这整个就是一个适合、和谐。正如宇宙之成为这样的一个物体，乃是由全部个别的物体构成的，一样，必然性（命运）之成为这样一个缘由，乃是因为全部的实在的个别缘由形成。甚至那些彻底无知的人也了解个人意思，由于他们说：它（必然性、命令）给这样一我的带来这样的事情。－那么，就是这件事带给了他，这件事做为药方开给了他。那么，咱们就连同爱斯库拉普的药方接受这些事情吧！在他的开方中固然也有许多并不一致，但因为但愿健康，咱们都接受了。各样事情的完满与成就－这种为共同的本性判定是好的东西，你也把它判定为与你的健康属于同类的吧！要接受每一件发生的事情，既使它看来不一致，由于它致使宇宙的健康与宙斯（宇宙）的成功和幸福。由于宙斯带给任何人的，若是不是对总体有用，就不会带给他了。不管是什么东西，它的本性都不会引发任何与它所支配的东西不相合的事情。所以，你有两个理由应该知足于对你发生的事情，第一，由于它是为你而作的，是给你开的药方，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它对你的关联是源于与你的命运交织在一块儿的那些最古老的缘由；第二，由于即便那个别地降临于每一个人的，对于支配宇宙的力量来讲也是一种幸福和完满的缘由，甚至于就是它继续存在的缘由。若是你从各个部分或各个缘由的联结与继续中间打断任何事情，总体的完整个就破坏了。而当你不满意而且以某种方式企图消灭什么事物时，你确是力所能及地把它打断了。

九、若是你根据正确的原则没有作成一切事时，不要厌恶，不要沮丧，也不要不满；而是在你失败时又再回去从头作起，只要你所作的较大部分事情符合于人的本性，就知足了，热爱你所回到的家园，但不要回到哲学仿佛她是一个主人，而是行动得仿佛那些眼疼的人用一点海绵和蛋清，或者像另外一我的用一块膏药，或用水浸洗同样。由于这样你将不在遵照理性方面失败，你将在它那里获得安宁。记住，哲学仅要求你的本性所要求的事情，而你却有那不符合本性的别的什么东西。－你可能反对说，为何那件事比你正作的这件事更令人愉悦呢？－但这不正是由于快乐在欺骗咱们吗？再考虑是否慷慨、自由、朴素、镇静、虔诚不更使人愉悦。当你想到那依赖于理解和认识能力的一切事物的有保障和幸福的过程，有什么比智慧自己更使人愉悦呢？

十、事物是在如此一种包围之中，以至在哲学家们（不是少数的也不是那些普通的哲学家）看来是彻底不可解的，甚至对斯多亚派哲学家自己来讲也是难于理解的。全部咱们的赞成都在变更不居之中，从不改变的人哪儿有呢？那么把你的思想带到对象自己，考虑它们的存在是多么短促而无价值吧，它们多是为一个卑鄙的可怜虫，或一个娼妓、一个强盗所占有。而后再想一想那些和你生活在一块儿的人们的道德水平，即便容忍他们中最使人愉悦的人也是几乎不可能的，更没必要说容忍一个几乎不能容忍本身的人了。那么在如此的黑暗和肮脏中，在如此不断流动的实体和时间、运动和被推进的物体的急流中，有什么值得高度赞赏甚或值得认真追求的对象呢？我想像不出有这样的对象。反之，顺应自身，等待天然的分解，为为延缓而烦恼，倒是一我的的义务，但仅仅使你在这些中获得安宁吧：一是对我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符合宇宙的本性的；二是决不违反我身外和身内的神而行动是在个人力量范围以内，由于没有人将迫使我违反。

十一、我如今要把我本身的灵魂用于什么事情上呢？在任何场合我都必须问本身这个问题，我在个人这一被称为支配原则的部分中拥有什么呢？我如今拥有谁的灵魂呢？是一个孩子的灵魂？抑或一个年青人、一个软弱的妇人、一个暴君、一个家畜、一个野兽的灵魂？

十二、咱们甚至能够从这个问题学习－即那些在许多人看来是好的事物是一种什么样的事物呢？由于，若是有人把诸如明智、节制、正义、坚决这样一些事情视作真正好的，他在首先抱有这种认识以后就将不耐烦放任何与真正好的东西相抵牾的事情。但若是一我的首先把那多数人认为好的东西理解为好的，那么他就可能把喜剧做家所说的东西做为真正适合的东西来倾听并欣然接受。这样，甚至多数人也觉出这差异。由于若是不是这样，当咱们听到有关财富、有关促进奢侈和名声的手段的巧妙和机智的说法时，就不会以为刺耳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加以拒绝了。那么，接着问问咱们本身，你是否重视这些事物，是否定为它们是好的？是否在内心抱有对它们的既定见解以后喜剧做家的话还能够恰当地应用于它们－那占有它们的人，因为纯粹的富足却没有办法使本身获得安宁。

1三、我是由形式和质料组成的，它们都不会消逝为非存在，正像它们都不可能由非存在变为存在同样。那么个人每一部分就都将被变化带回到宇宙的某一部分，并将再变为宇宙的另外一部分，如此永远生生不息。我也是经过这样一种变化的结果而存在，那些生个人人也是，如此能够按另外一方向永远追溯下去。由于没有什么使我不这样说，即便宇宙是根据无数变革的时代所管理的。

1四、理智和推理艺术（哲学）对于它们自身和自身的工做是一种自足的力量。它们是从一个属于它们本身的第一原则起动的，它们开辟它们的道路直到那规定给它们的终点；这就是为何这种活动被称为正确活动的缘由，这个词表示它们是沿着正确的道路行进的。

1五、这些事物决不该当被称为是一我的的东西，它们不属于一个做为人的人。它们不须要人，人的本性也不允诺产生它们，它们也不是人的本性达到其目的的手段。于是人的目的并不在这些事物之中，那有助于达到这一目的的东西也不在这些事物之中，帮助对准这一目的的东西就是那好的东西。此外，若是这些事情中有什么确属于人，一我的轻视和反对它们就是不对的，那表现出他不想要这些事情的人也就不值得赞赏，若是这些事物的确是好的，那么不介入它们的人也就不是好的。可是如今，一我的使本身丧失这些事物或相似事物愈多，甚至他被剥夺这些事物，他倒愈能耐心地忍受这损失，并在一样的程度上是一个更好的人。

1六、你惯常的思想要像这样，你心灵的品格也要是这样，由于灵魂是由思想来染色的。那么用一系列这样的思想染你的灵魂：例如，在一我的可以生存的地方，他也能在那里生活得很好。他必须住在一个宫殿里吗，那好，他在一个宫殿中也能生活得很好。再考虑每一事物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构成的，它的构成都是为着这一目的的，它都被带往这一目的；它的目的是朝着它被带住的方向的，在那目的所在的地方，也存在着每一事物的利益和蔼：那么理性动物的善就在于社会，由于咱们是为社会而造的，这已在前面说明过了。低等的东西是为高等的东西存在的，这不是很明白吗？而有生命的存在都是优越于无生命的存在的，而在有生命的存在里最优越的又是那有理性的存在。

1七、寻求不可能的事情是一种发疯，而恶人不作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1八、没有什么一我的天性不可忍受的事情对那我的发生。一样的事情发生于另外一我的，或是由于他没看到它们的发生，或是由于他表现一种伟大的精神而使他保持坚决和不受伤害。那么无知和欺瞒居然压倒智慧就是一种羞愧。

1九、事物自己不接触灵魂，甚至在最低程度上也不；它们也没有容纳灵魂之处，不能扭转或推进灵魂，灵魂仅仅转向和推进自身，作出一切它认为适合的判断，这些判断是它为本身作出的对呈现于它的事物的判断。

20、就我必须对人们行善和忍受他们而言，在这方面人是最接近个人存在。但就一些人对个人恰当行为造成障碍时，人对我就变成了那些中性的事物之一，不亚于太阳、风或一头兽。确实，这些人可能阻碍个人行动，但他们并不阻碍个人感情和睦质，而这些感情和睦质具备限定和改变行为的力量。因为心灵把每一障碍扭转为对它活动的一个援助，以至那是一个障碍的东西变成对一个行为的推动，那是一道路上屏障的东西却帮助咱们在这条路上行进。

2一、尊重那宇宙中最好的东西，这就是利用和指引全部事物的东西。一样，也要尊重你自身中最好的东西，它具备跟上面所说的一样的性质。由于那利用别的一切事物的东西也在你自身中，你的生活受它指导。

2二、那不损害国家的事情，也不会损害公民。对全部看来是损害的现象都来应用这一规则：若是国家不受其损害，那我也没有受到损害。但若是国家被损害，你不要对损害国家的人愤怒，而是向他展现他的错误。

2三、常常想一想那存在的事物和被产生的事物变化和消失得多么迅速。由于实体就像一条湍急地流动的河，事物的活动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各类缘由也在无限的变化之中起做用，几乎没有什么是保持静止的。考虑那接近于你的东西，那全部事物都消失于其中的过去和将来的无尽深渊。那么，那自得于这些事物或为它们发愁、把本身弄得很悲惨的人不是很傻吗？由于这些事物仅仅烦扰他一段时间，一段短暂的时间。

2四、想一想广泛的实体，你只占有它不多的一部分；想一想广泛的时间，你只分到它一个短暂和不可分的间隔；想一想那被命运所肯定的东西，你是它多么小的一部分。

2五、别人对你作了错事吗？让他去注意它吧。他有他本身的气质，他本身的活动。我如今有广泛的本性要我有的，我作个人本性如今要我作的。

2六、让你的灵魂中那一指导和支配的部分不受肉体活动的扰乱吧，不管那是快乐仍是痛苦；让它不要与它们统一块儿来，而是让它本身限定本身，让那些感觉局限于它们自身而不影响灵魂。而当这些感情经过那天然地存在于做为一个总体的身体之中的别的同情而出现于心灵之中时，那么你决不要拼命抵制这感受，由于它是天然的，而是不要让自身的支配部分对这一感受加上认为它是好的或坏的意见。

2七、和神灵生活在一块儿。那不断地向神灵代表他本身的灵魂知足于分派给他的东西的人，代表他的灵魂作心里的神（那么是宙斯做为他的保护和指导而赋予每一个人的他自身的一份）但愿它作的一切事情的人，是和神灵生活在一块儿的。这就是每一个人的理解力和理性。

2八、你对患有狐臭的人生气吗？你对患有口臭的人生气吗？你怎样善待这一麻烦呢？他有这样一张口，他有这样一个腋窝，这种气味来自这些东西是很天然的。－但听说他有理性，若是他用心想一下，他能发现他为何冒犯了别人。－我但愿你满意你的发现，那么好，你也有理性，用你的理性能力来刺激他的理性能力，向他指明他的错处，劝诫他吧。由于若是他肯听，你将医治他，但没有必要生气。你非悲剧演员亦非妓女……

2九、正像你离去时你不想死……因此在今生活是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但若是人们不容许你，那么就放弃生命吧，并仍表现得仿佛你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屋子是烟雾弥漫的，我就离开它。但你为何认为这是什么苦恼呢？只要没有什么这种东西迫使我出去，我就留下，自由自在，无人阻止我作我所欲的事，我愿意作那符合理性和社会动物本性的事情。

30、宇宙的理智是社会性的。因此它为高等的事物创造出低等的事物，并使它们与高等的事物相互适应。你看到它怎样使高下有序，相互合做，分配给每一事物以它适当的份额，把它们结合到一块儿使之与那最好的事物相和谐。

3一、你今后将如何表现于神灵、你的父母、兄弟、孩子、教师、那些从小照顾你的人、你的朋友、同胞以及你的奴隶呢？要考虑是否你今后要以这样一种方式表现于全部人，令人能够这样说你：一个在行为或语言中不犯错误的人。

你要回忆一下你经历过多少事情，你一直能忍受多少困苦，你的生命史如今了结，你的服务如今终止；你又见过多少美丽的事物，你蔑视过多少快乐和痛苦，你拒斥了多少所谓光荣的事情，你对多少心肠很差的庸人表示过和蔼。

3二、无能和无知的灵魂怎么会打扰有能力和有知识的人呢？那么什么灵魂有能力和有知识呢？那知道开端和结尾的，知道那隐涵在整个实体和在所有时间中以肯定的时代（变革）管理着宇宙的理性的灵魂。

3三、很快，你就将化为灰尘，或者一具骷髅，一个名称，甚至连名称也没有，而名称只是声音和回声。那在生活中被高度重视的东西是空洞的、易朽和琐屑的，像小狗同样互相撕咬，小孩子们争吵着、笑着，而后又立刻哭泣。但忠诚、节制、正义和真理却：从宽广的大地飞向奥林匹斯山。

若是感受的对象是容易变化的，从不保持静止；知觉器官是迟钝的，容易获得错误的印象；可怜的灵魂自己是从血液的一种嘘气，那么还有什么使你滞留在此呢？是为了在这样一个空洞的世界里有一个好名声。那么你为何不安静地等着你的结局，不论它是死亡仍是迁徙到另外一国家呢？直到那一时刻来临，怎样才是足够的呢？难道不就是崇敬和赞美神灵，对人们行善，实行忍耐和节制；至于那么在可怜的肉体和呼吸以外的一切事物，要记住它们既不是属于你的也不是你力所能及的。

3四、若是你能走正确的道路，正确地思考和行动，你就能在一种幸福的平静流动中度过一辈子。这两件事对于神的灵魂和人的灵魂，对于理性存在的灵魂都是共同的，不要受别的事情打扰。好好地坚持正义的气质并实行正义，这样你就能消除你的欲望。

3五、若是这不是我本身的恶，也不是我本身的恶引发的结果，公共福利也不受到损害，为何我要为它苦恼呢？什么是对公共福利的损害呢？

3六、不要不加考虑地被事物的现象牵着鼻子走，而是根据你的能力和是否对他们合适而给全部人以帮助；若是他们蒙受可有可无的物质上的损失，不要把这想像为是一种损害。由于这是一种坏的习惯。但当这个老人，当他离去时，回顾他抚育的孩子的巅峰时期，记住这是巅峰时期，你在这种场合里也要这样作。

当你在讲坛上呼唤时，人啊，你忘记了这些事物是什么吗？－是的，但它们是这些人强烈关心的对象－那么你本身也要这样愚蠢地对待这些事物吗？－我曾经是一个幸运的人，但我失去了它，我不知道怎么办。－但幸运只意味着一我的给本身分派了一种好的运气：一种好运气就是灵魂、好的情感、好的行为的一种好的配置。

卷六

一、宇宙的实体是忠顺和服从的，那支配着它的理性自身没有任何缘由行恶，由于它毫无恶意，它也不对任何事物行恶，不损害任何事物。而全部的事物都是根据这一理性而创造而完善的。

二、若是你在履行你的职责，那么无论你是冻馁仍是饱暖、嗜睡仍是振做，被人指责仍是被人赞赏，垂死仍是作别的什么事情，让它们对你都毫无差异。由于这是生活中的活动之一，咱们赴死要通过这一活动，那么在这一活动中作好咱们手头要作的事就足够了。

三、返观自身，不要让任何特殊性质及其价值从你逃脱。

四、全部存在的事物都很快要改变，它们或者要回归于气体，若是整个实体的确是一的话；或者它们将被分解。

五、那支配的理性知道它本身是怎样配置的、它作什么和用什么原料工做。　

六、亲自报复的最好方式就是不要变成一个像做恶者同样的人。

七、在从一个社会活动到另外一个社会活动的过程当中，只在一件事情中获得快乐和安宁－即想着神。

八、支配的原则是产生和转变自身的原则，当它使本身成为它如今的样子和它将愿是的样子时，它也使发生的一切在它看来都如其所愿。

九、每一单个的事物都是按照宇宙的广泛本性来完成的，由于，每一事物的确不是按照任何别的本性－即不是按照一个从外面领悟它的本性，或一个在这本性以内领悟它的本性，或一个外在和独立它的本性－来完成的。

十、宇宙要末是一种混乱，一种诸多事物的相互缠结和分散；要末是统1、秩序和神意。若是前者是真，为何我愿意留在一种各事物的偶然结合和这样一种无秩序中呢？为何我除了关心我最终将怎样化为泥土以外还关心别的事情呢？为何我要由于无论我作什么个人元素最终都是要分解的而烦扰本身呢？而若是后者是真，我便崇拜、坚决地信任那主宰者。

十一、当你在某种程度上因环境所迫而烦恼时，迅速地转向你本身，一旦压力消失就不要再继续不安，由于你将经过不断地再回到自身而达到较大的和谐。

十二、若是你同是有一后母和亲母，你要对后母尽责，但你仍是要不断地回到你的亲母。如今就让宫廷和哲学是你的后母和亲母，常常地回到哲学吧，在它那里获得安宁，经过它你在宫廷　中遇到的事情，对你看来就是可忍受的了，你会在宫廷中表现出忍耐。

1三、当咱们面前摆着肉类这样的食物，咱们获得这样一些印象：这是一条鱼死去的身体，这是一只鸟和一头猪死去的身体，以及，这种饮料只是一点葡萄汁，这件紫红袍是一些以贝的血染红的羊毛，这些印象就是如此，它们达到了事物自己，贯穿其底蕴，因此咱们看到了它们是什么。咱们在生活中偏偏应以一样的方式作一切事，对于那些看来最值得咱们嘉许的事物，咱们应当使它们赤裸，注意它们的无价值，剥去全部提升它们的言词外衣。由于外表是理智的一个奇妙的曲解者，当你最相信你是在从事值得你努力的事情时，也就是它最欺骗你的时候。能够再考虑一下克拉蒂斯本人对色诺克拉蒂斯所说的。

1四、群众赞颂的许多事物都属于最通常的物体，是一些经过凝聚力或天然组织结为一体的东西，例如石料、木料、无花果树、葡萄树和橄榄树。而那些具备较多理性人们赞赏的事物则可归之于被一个生命原则结为一体的东西，如羊群、兽群。那些更有教养的人们赞赏的事物则是被一个理性的灵魂结为一体的事物，但这还不是一个广泛的灵魂，而只是在通过某种技艺训练或以别的方式训练过的范围内是理性的，或者仅仅是就它拥有一些奴隶而言是理性的。而那高度尊重一个理性灵魂，一个广泛的适合于政治生活的灵魂的人却除了下面的事之外不看重任何事情：他超越于全部事物之上，他的灵魂保持在符合理性和社会生活的一种状态和活动之中，他和那些像他同样的人合做达到这一目的。

1五、一些事物迅速地进入存在，而另外一些事物则飞快地离开存在，而在那进入存在的事物内部也有一部分已经死灭。运动和变化不断地更新这世界，正像不间断的时间过程老是更新着限持续的时代。那么在这一变更不居的急流中，对那飞逝而过的事物，有什么是人能够给予高度评价的东西呢？这正像一我的居然爱上那飞过的一只鸟雀，却立刻就看不见它了同样，每个人的生命正是这种状况，比方说蒸发血液和呼吸空气。由于事情就是如此，正像咱们每时每刻作的那样，咱们的呼吸能力一旦吸入空气，又立刻把它呼出，你在出生时所获得的一切，也要从新变成那原先的元素。

1六、植物的叶面蒸发不是一件值得尊重的事情，家畜和野兽的呼吸也不是，经过事物现象获得，像木偶同样被欲望推进，汇集兽群，从食物获得养分，都不是一件值得尊重的事情，由于这正像切割和分离咱们食物的无用部分同样。那么什么是值得尊重的呢？是众口称赞的那些事情吗？不，咱们决不能尊重那口舌的称赞，而这来自多数人的赞赏就是一种口舌的称赞。那么假设你放弃了这种无价值的所谓名声，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尊重呢？个人意见是，按照你恰当的结构推进你本身，限制你本身于那全部的职业和技艺都指向的目标。国为每一技艺都指向它，被创造的事物应当使本身适应于它所以而被造的工做；葡萄种植者、驯马师、驯狗者都追求这一目的。而对年青人的教育和训练也有此目的，于是教育和训练的价值也就在这里。若是这目的是好的，你将不追求任何别的东西。你还要重视许多别的东西吗？那么你将不会自由，对于你本身的幸福不会满足，不会摆脱激情。由于这样你必然会是嫉妒的、吝惜的、猜疑那些能夺走这些东西的人，策划反对那些拥有你所重视的这些东西的人。想要这样一些东西的人一定会彻底处在一种烦恼不安的状态，此外，他必定会经常抱怨神灵。而尊重和赞颂你本身的灵心将使你知足于自身，与社会保持和谐，与神灵保持一致，亦即，赞颂全部他们给予和命令的东西。

1七、上上下下、先后左右都是元素的运动。而德性的运动却不如此：它是一种更神圣的东西，被一种几乎不可见的东西推进，在它本身的道路上愉快地行进。

1八、人们的行为是多么奇怪啊：他们不赞赏那些与本身同时代，与本身一块儿生活的人，而又把使本身被后代赞赏，被那些他们从未见过或永不会见到的人的赞赏看得很重。而这就像你居然由于生活在你前面的人没有赞赏你而感到悲哀同样好笑之至。

1九、若是有一件事是你难于完成的，不要认为它对于人也是不可能的，但若是什么事对于人是可能的，是合乎他的本性的，那么想来这也是你能达到的。

20、假设在体育竟技中一我的的指甲抠伤了你的皮肤，或者在冲撞到你的头时使你受了伤，那好，咱们不会有什么神经质的表现，不会觉得他要杀咱们，咱们也不会随后怀疑他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伙伴；咱们虽然仍是防范他范他，但不管如何不是做为一个敌人，也不带猜疑，而是平静地让开。你在你生活的全部别的方面也这样作吧，让咱们不要对那些比如是体育场上的对手同样的人们多心吧。由于，正如我所说的，不抱任何猜疑或仇恨地让开路在个人力量范围以内。

2一、若是有人可以使我相信向我展现我没有正确地思考和行动，我将愉快地改变本身；由于我寻求真理，而任何人都不会受到真理的伤害。而那保留错误和无知的人却要所以受到伤害。

2二、我履地个人义务，其余的事物不会使我苦恼，由于它们或者是没有生命的物体，或者是没有理性的事物，或者是误入歧途或不明道路的存在。

2三、对于那没有理性的动物和通常的事物和对象，因为你有理性而它们没有，你要以一种大方和慷慨的精神对待它们。而对于人来讲，因为他们有理性，你要以一种友爱的精神对待他们。在全部的场合都要祷告神灵，不要困窘于你将花多长时间作这事，由于即便如此化去三小时也是足够的。

2四、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和他的马夫被死亡带到了同一个地方，由于他们或者是被收入宇宙的同一辈子殖本原，或者一样地消散为原子。

2五、考虑一下在一段不可划分的时间里，有多少关系到身体和灵魂的事情对咱们每个人发生，那么你就不要奇怪，在一样的时间里，有更多甚至全部的事物都在那既是一又是全的、咱们称之为宇宙的东西中产生和存在。

2六、若是有人向你提出这个问题，"安东尼"这个名字是怎样写呢？你将不耐烦地说出每一字母么？而若是他们变得愤怒，你也对他们愤怒吗？你不镇定地继续一个个说出每个字母么？那么在生活中也正是这样，也要记住每一义务都是由某些部分组成的。遵循它们就是你的义务，不要烦恼和生气地对待那些生你气的人，继续走你的路，完成摆在你前面的工做。

2七、不容许人们努力追求那些在他们看来是适合他们本性的和有利的事物，是多么残忍啊！但当你因他们行恶而烦恼时，仍是要以某种方式不容许他们作这些事。他们被推进作这些事确实是由于他们假设这些事是适合于他们本性的，是对他们有利的，然而状况不是这样。那么教育他们吧，平静地向他们展现他们的错误。

2八、死亡是感官印象的停止、是欲望系列的中断，是思想的散漫运动的停息，是对肉体服务的结束。

2九、这是一个羞愧：当你的身体尚未衰退时，你的灵魂就先在生活中衰退。

30、注意你并非要被形成一个凯撒，你并非以这种染料染的，以便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使你本身保持朴素、善良、纯洁、严肃、不作做、爱正义、崇敬神灵、和蔼、温柔、致力于全部恰当的行为吧。不断努力地使本身成为一个哲学但愿你成为的人。尊重神灵、帮助他人。生命是短暂的，这一尘世的生命只有一个果实：一个虔诚的精神和友善的行为。作任何事情都要像安东尼的一个信徒同样。记住他在符合理性的每一行为中的坚决一向，他在全部事情上出的胸怀坦荡，他的虔诚，他面容的宁静，他的温柔，他对虚荣的鄙视，他对理解事物的努力；他如何经手每一件事情都先行仔细的考察并达到清楚的理解；他如何忍受那些不公正地责备他的人而不反过来责备他们；他从不仓促行事，不信谣言诽谤；他是一个关于方法和行为的十分精细的考察者，不对愤怒的民众让步，不胆怯，很少疑，不诡辩；在住处、眠床、衣服、食物和仆人方面，不多一点东西就能使他知足；记住他如何可以靠他节俭的一餐而支持到夜晚，甚至除了在一般的时刻以外不须要任何休息来放松一下本身，记住他在友谊中的坚决性和一致性，他如何容忍反对他意见的人的言论自由，当有人向他展现较好的事情时他得到的快乐，他的不掺任何迷信的宗教气质。要模仿全部这些品行以使你能在你最后的时刻来临时，拥有一颗和他同样好的良心。

3一、回到你清醒的感受，唤回你自身吧；当你从睡眠中醒来，你明白那苦恼你的只是梦幻，如今在你清醒的时刻来看待这些（有关你的事）就像你曾那样看待那些（梦）同样。

3二、我是由一个小小的身体和一个灵魂构成的。全部的事物对于这小小的身体都是漠不相关的，由于它不能感受出差异。但对于理智来讲，只是那些不是它自身活动结果的事物才是漠不相关的。而凡是做为它自身活动结果的事物，都是在它的力量范围以内的。然而，在这些事物中又只有那些如今所作的事是在其力量范围以内，由于对于心灵未来和过去的活动来讲，甚至这些如今的事情也是漠不相关的。

3三、只要脚作脚的工做，手作手的工做，手脚的劳动毫不违反本性。因此，对于一我的来讲，只要他作的是一我的的工做，他的工做也毫不违反本性。而若是这工做不违反他的本性，它对这我的来讲就决非坏事。

3四、有多少快乐是被强盗、弑父者和暴君享受的啊。

3五、你没有看到手艺人是如何使本身在某种程度上适应于那不谙他们手艺的人，同时又仍然坚持着他们的技艺的理性（原则）而并不忍从它离开吗？若是建筑师和医生将比人尊重他本身的理性（那是他和神灵共同的理性）更尊重他们本身的技艺的理性（原则），那不是使人奇怪吗？

3六、亚细亚、欧罗巴是宇宙的一角：全部的海洋是宇宙的一滴。阿陀斯山是宇宙的一小块，全部现存的时间是永恒中的一点。全部的事物都是微小的、变化的、会腐朽的。全部的事物都从那儿来，从宇宙的统治力量中直接产生或者做为后继物出现。所以，狮子张开的下颚，有毒的物质，全部有害的东西，像荆棘、烂泥，都是辉煌和美丽的事物的副产品。那么不要觉得它们是与你尊崇的事物不一样的另外一种性质的事物，而是对全部事物的源泉造成一个正确的见解。

3七、那看见了如今事物的人也看见了一切，包括从亘古发生的一切事物和将要永无止境延续的一切事物，由于一切事物都属于同一系统、同一形式

3八、常常考虑宇宙中全部事物的联系和它们的相互关系。由于全部事物以某种方式都互相牵涉着，于是全部事物在这种状况下都是亲密的，由于一事物依次在另外一事物以后出现，这是由主动的运动和相互的协做以及实体的统一性形成的。

3九、要使你本身适应于命运注定要使你同它们在一块儿的事物，以及你注定要和他们生活在一块儿的那些人，要爱他们，真正地，忠实地这样作。

40、每个器具、工具、器皿，若是它实现了它被制做的目的，那就是好的，但是制做的人并不在它那里。而在为天然组合的东西里面，制做它们的力量是存在着、停留着；所以，更宜于尊重这一力量，而且想，若是你真是按照它的意志生活和行动，那么你心中的一切也都是符合理性的。而宇宙中那些属于它的事物也都是如此合符理性的。

4一、若是你假设那不在你力量范围以内的事物对你是好的或坏的，那必然是这样：若是这样一件坏事降临于你或者你丧失了一个好的事物，那你将谴责神灵，也恨那些形成这不幸或损失的人们，或者恨那些被怀疑是其缘由的人们；咱们的确作了许多不义的事情，由于咱们在这些事物之间作出好与坏的区别。但若是咱们仅仅判断那在咱们力量范围以内的事物为好的或坏的，那就没有理由或者挑剔神灵或者对人抱一种敌意。

4二、咱们都是朝着一个目标而在一块儿工做的，有些人具备知识和计划，而另外一些人殊不知道他们在作什么，就像睡眠的人们同样。我想，那是赫拉克利特说的，他说他们在发生于宇宙的事物中是劳动者和合做者。但人们是多少勉强地合做的，甚至那些充分合做的人们，他们也会对那发生的事情和试图反对和阻挠合做的人不满，由于宇宙甚至也须要这样一些人。那么这件事仍然保留给你，即懂得你把本身放在哪一种工做者之中，由于那一切事物的主宰者将确定要正确地用你，他将派你做为使用者和那些其劳做倾向于一个目的的人的一个。但你不要使本身扮演这一角色，正像克内西帕斯所说，扮演一个戏剧中贫乏的好笑的角色。

4三、太阳承担了雨的工做，或者艾斯库累普 承担了果树（大地）的工做吗？那每一个星星又是怎样呢，它们是不一样的，但它们不仍是一块儿致力于同一目的吗？

4四、若是神灵对于我，对于必须发生于个人事情，都已经作出了决定，那么他们的决定即是恰当的，由于即使想像一个没有远见的神都是不容易的。至于说加给我伤害，为何他们会打算那样作呢？由于，那样作对他们，或者对做为他们特别眷顾的对象的总体，会产生什么好处呢？但假如他们对我并无作出个别决定，他们也必定至少对总体作出了决定，在这个总的安排里依次发生的事情，我应该欣然接受，而且知足。但若是他们彻底没有决定－相信这个，乃是一件犯罪的事情，若是咱们真相信这个，就让咱们不祭祀，也不祈祷，也不对他们发誓，也不作任何别的好像神灵在面前而且同咱们生活在一块儿时咱们所作的事情吧－可是，假如神灵没有决定任何牵涉到咱们的事情，我就能决定我本身了，就能对有用的事物加以考究了；符合于一我的本身的和社会的，就我是安东尼来讲，个人城市与国家是罗马；但就我是一我的来讲，个人国家就是这个世界。所以，对于这些城市有用的，对我才是有用的。

4五、不管什么事情发生于每个人，这是为了宇宙的利益的：这可能就足够了。但你要进一步把这视为一个广泛真理，若是你这样作了，那对于任何一我的都有用的东西也就对其余人是有用了。可是在此让"有用"这个词表示像一般说中性的东西那样的意义，也就是说既非好也非坏。

4六、正像在圆形剧场和诸如此类的地方发生的状况同样，不断地看同一件东西和千篇一概的表演令人厌倦，在总体生活中也是这样，由于全部在上、在下的事物都是一样的，从同一个地方来的，那么还要看多久呢？

4七、不断地思考，全部种类的人、全部种类的追求和全部的国家都消失了，以至你的思想甚至回溯到腓力斯逊、菲伯斯、奥里更尼安。如今把你的思想转向其余种类的人，转向那你必须退回的地方，那儿有如此多的雄辩家；如此多的高贵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毕达哥拉斯、苏格拉底；如此多的之前时代的英雄，如此多的追随他们的将军，以及暴君；除此以外，还有尤多克乌斯、希帕尔克斯、阿基米德和别的具备巨大天赋、胸襟博大、热爱劳做、多才多艺和充满自信的人，甚至那些嘲弄人的短暂和速朽生命的人，如门尼帕斯及相似于他的人。当想着全部这些时考虑他们都早已化为灰尘。那么，这对他们有什么损害呢，这对那名字彻底被人忘地的人们有什么损害呢？在此只有一件事有很高的价值：就是真诚和正直地度过你的一辈子，甚至对说谎者和不公正的人也持一种仁爱的态度。

4八、当你打算投身快乐时，想一想那些和你生活在一块儿的人的德性，例如某我的的，另外一我的的谦虚，第三我的的慷慨，第四我的的某一别的好品质。由于当德性的榜样在与咱们一块儿生活的人身上展现，并就其可能充分地呈现自身时，没有什么能比它们更令人快乐的了。所以咱们必须把这些榜样置于咱们的面前。

4九、我猜测，你不会因你体重只有这么些利特内而不是300利特内而不满。 那么，也不要不满于你一定只活这么些年而不是更长时间，由于，正像你知足于分派给你的身体重量，你也知足于分派给你的时间长度。

50、让咱们努力说服他们（人们）。当正义的原则指向这条路时，要循这条路前行，即便这违背他们的意志。然若是有什么人用强力挡你的路，那么使本身进入知足和宁静，同时利用这些障碍来训练别的德性，记住你的意图是有保留的，你并不欲作不可能的事情。那么你欲望什么呢？－某种像这样的努力。－而若是你被推向的事情被完成了，你就达到了你的目的。

5一、一个热爱名声的人把另外一我的的行动看作是对他本身有利的；那热爱快乐的人也把另外一我的的行动看作是对他本身的感官有利的；但有理智的人则把他本身的行为看作是对他本身有利的。

5二、对一件事不发表任何意见，使咱们的灵魂不受扰乱，这是在咱们力量范围以内的事情，由于事物自己并无天然的力量造成咱们的判断。

5三、使你习惯于仔细地倾听别人所说的话，尽量地进入说话者的心灵。

5四、那对蜂群很差的东西，对蜜蜂也不是好的。

5五、若是水手辱骂舵手或病人辱骂医生，他们还会放任何别的人的意见吗，或者舵手能保证那些在船上的人的安全、医生能保证那些他所诊治的人的健康吗？

5六、有多少和我一块儿进入这世界的人已经离开了人世。

5七、对于黄疸病者来讲，蜜尝起来是苦的；对于狂犬病患者来讲，水会引发恐惧；对于孩子们来讲，球是一种好东西。那么我为何生气呢？你不认为一个错误的意见和黄疸病患者体内的胆汁或狂犬病患者体内的毒素同样有力量吗？

5八、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你按照你本身的理智本性生活；没有任何违反宇宙理智本性的事情对你发生。

5九、那么人们但愿讨好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人呢？是由于什么目的，经过何种行为来讨好他们呢？时间要多么迅速地覆盖一切，并且它已经覆盖了多少东西啊！

卷七

一、什么是恶？它是你司空见惯的。在发生一切事情的时候都把这牢记在心：它是你司空见惯的。你将在上上下下一切地方都发现一样的事情，这一样的事物填充了过去时代的历史、中间时代的历史和咱们时代的历史；也充斥着如今的城市和家庭。什么新的东西：全部事物都是熟悉的、短暂的。

二、咱们的原则怎么能死去呢？除非那符合于它们的印象（思想）熄灭。可是不断地把这些思想扇成旺盛的火焰是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我对任何事情都能造成那种我应当拥有什么的意见。若是我能，我为何要烦恼呢？那在个人心灵以外的事物跟个人心灵没有任何关系。－让这成为你的感情状态，你就能坚决地站立。恢复你的生命是在你力量范围以内，再用你过去惯常的眼光看待事物，由于你生命的恢复就在于此。

三、无心义的展览，舞台上的表演，羊群，兽群，刀枪的训练，一根投向小狗的骨头，一点丢在鱼塘里的面包，蚂蚁的劳做和搬运，吓坏了老鼠的奔跑，纵操纵的木偶，诸如此类。那么，置身于这些事物之中而表现出一种好的幽默而非骄傲就是你的职责，不管如何要懂得每一个人都是有价值的，就像他忙碌的事情是有价值的同样。

四、在谈话中你必须注意所说的话，在任何活动中你都必须观察在作什么。在一件事里胸应当直接洞察它所指向的目的，而在另外一件事里你应当仔细观察事物所表示的意义。

五、个人理智足以胜任这一工做吗？若是它胜任，那么我在这一工做中就把它做为宇宙本性给予的一个工具来使用。但若是它不胜任，那么，我或者放弃这一工做，把它让给可以较好地作它的人来作（除非有某种理由使我不该这样作）；或者我尽量好地作它，接受这样一我的的帮助－他能借助于个人支配原则作如今是恰当并对公共利益有用的事。由于不管是我作的事仍是我能和另外一我的作的事，都应当仅仅指向那对社会有用和适合于社会的事。

六、有多少人在享受赫赫威名以后被人遗忘了，又有多少人在称颂别人的威名以后亦与世长辞。

七、不要因被人帮助而感到羞愧，由于像一个战士在攻占城池中同样履行职责正是你的职分。那么，若是由于瘸拐你不能自个儿走上战场，而靠另外一我的的帮助你却可能时怎么办呢？

八、不要让未来的事困扰你，由于若是那是必然要发生的话，你将带着你如今对待当前事物的一样理性走向它们。

九、全部的事物都是相互联结的，这一纽带是神圣的，几乎没有一个事物与任一别的事物没有联系。由于事物都是合做的，它们结合起来造成同一宇宙（秩序）。由于，有一个由全部事物组成的宇宙，有一个遍布全部事物的神，有一个实体，一种法，一个对全部有理智的动物都是共同的理性，一个真理，若是也确实有一种全部来自同一根源，分享同一理性运动的尽善尽美的话。

十、一切质料的东西不久就要消失于做为总体的实体之中，一切形式（缘由）的东西也很快要回到宇宙的理性之中，对一切事物的记忆也很快要在时间中淹没。

十一、对于理性的动物来讲，依据本性和依据理智是一回事。

十二、使你直立，不然就被扶直。

1三、正像在那些物体中各个成分是统一体同样，各个分散的理性存在也是统而为一，由于他们是为了一种合做而构成的。若是你常常对本身说我是理性存在体系中的一个成员（member），那么你将更清楚地察觉这一点。但若是你说是一个部分（part），你就尚未从内心热爱人们；你就尚未从仁爱自己中获得欢乐；你行善就仍是仅仅做为一件合宜的事情来作，而还没有把它当作也是对你本身行善。

1四、让那要从外部降临的事情落在那能够感受这降临效果的部分吧。由于若是那些感受获得的部分愿意，它们将要抱怨，可是，除非我认为发生的事情是一种恶，我不会受到伤害。而不这样认为是在个人力量范围以内。

1五、无论任何人作什么或说什么，我必须仍是善，正像黄金、绿宝石或紫袍老是这样说：不管一我的作什么或说什么，我必定仍是绿宝石，保持着个人色彩。

1六、支配的能力并不打扰自身，个人意思是：不吓唬本身或形成自身痛苦。但若是有什么别的人能吓唬它或使它痛苦，让他这样作吧。由于这一能力自己并不会被它本身的意见带向这条道路。若是身体可以，让它本身照顾本身不受苦吧，若是它受苦，就让它表现出来吧。而这容易受到恐吓和痛苦的灵魂自己，彻底有力量对这些事造成一种意见的灵魂，将不受任何苦，由于它将不会偏向这样一种判断。指导的原则自己除了须要本身以外，再不要任何东西，因此它是免除了打扰，不受阻碍的，只要它不扰乱和阻碍本身。

1七、Eudaemonia（幸福）是一个好神（daemon），或一个好事物 。那么正在作什么呢？哦，幻想吗？当你来时，我以神灵以外恳求你，离去吧，由于我不要幻想。但你是按你的老办法来的，我不生你的气，而只是要你离去。

1八、有人惧怕变化吗？但没有变化什么东西能发生呢？又怎么能使宇宙本性更愉悦或对它更适合呢？木柴不经历一种变化你能洗澡吗？食物不经历一种变化你能获得养分吗？没有变化其余任何有用的东西可以造成吗？你没有看到对于你来讲，就像对于宇宙本性来讲同样是须要变化的吗？

1九、全部物体被带着经过宇宙的实体，就像经过一道急流，它们按其本性与总体相统一和合做，就像咱们身体的各部分的统一与合做同样。时间已经吞没了多少个克里西普，多少个苏格拉底，多少个埃庇克太德？让你以一样的思想来看待每个人和每一件事吧。

20、只有一件事苦恼我，就是唯恐本身作出人的结构不容许的事情，或者是以它不容许的方式作出，或者是在它不容许作的时候作出。

2一、你忘记全部东西的时刻已经临近，你被全部人忘记的时候也已经临近。

2二、爱甚至于那些作错事的人，是人特有的性质。若是当他们作错事时你想到他们是你的同胞，这种状况就发生了，他们是由于无知和不自觉而作错事的，大家都不久就要死去，特别是，作错事者没有形成任何伤害，由于他没有使你的自我支配能力变得比之前要坏。

2三、在宇宙实体以外的宇宙本性，就仿佛实体是蜡，如今塑一匹马，当它打破马时，它用这质料造一棵树，而后是一我的，而后又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每一个都只存在一个很短的时间。而对于容器来讲，被打破对它并非什么苦事，正像它的被聚合对它也不是什么苦事同样。

2四、蹙眉苦愁的神态是不天然的，若是常常这样，其结果是全部的美丽清秀都消散了，最后是荡然无存以至彻底不可能再恢复。试着从这一事实得出它是违反理性的结论吧。由于若是甚至对作了错事的知觉都将消失，还有什么理性会继续存在呢？

2五、支配着总体的理性不久将改变你见到的全部事物，而别的事物将从它们的实体中产生，这些事物又再被另外一些事物取代，依此进行，世界就能够永远是新的。

2六、当一我的对你作了什么错事时，立刻考虑他是抱一种什么善恶观作了这些错事。由于当你明白了他的善恶观，你将怜悯他，即不奇怪也不生气。由于或者你本身会想与他作的相同的事是善，或者认为另外一件一样性质的事是善的，那么宽恕他就是你的义务。但若是你不认为这样的事情是善的或恶的，你将更愿意好好地对待那在错误中的人。

2七、不要老想着你没有的和已有的东西，而要想着你认为最好的东西，而后思考若是你还未拥有它们，要多么热切地追求它们。同时不管如何要注意，你尚未如此喜好它们以至使本身习惯于十分尊重它们，这样使你在没有获得它们时就感到烦恼不安。

2八、退回自身。那支配的理性原则有这一本性，当它作正当的事时就知足于自身，这样就保证了宁静。

2九、驱散幻想。不要受它们的牵引。把本身限制在当前。好好地理解对你或是对别人发生的事情，把每一物体划分为缘由的（形式的）和质料的。想着你最后的时刻。让一我的所作的错事停留在原处。

30、你要注意所说的话。让你的理解进入正在作的事和作这些事的人的内部。

3一、用朴实、谦虚以及对与德和恶无关的事物的冷淡来装饰你本身。热爱人类。追随神灵。诗人说，法统治着一切，－记住法统治着一切就足够了。

3二、关于死亡：它不是一种消散，就是一种化为原子的分解，或者虚无，它或者是毁灭，或者是改变。

3三、关于痛苦：那不可忍受的痛苦夺去咱们的生命，而那长期持续的痛期的痛苦是能够忍受的；心灵经过隐入自身而保持着它本身的宁静，支配的能力并不所以变坏。至于被痛苦损害的（身体）部分，若是它们可以，就让它们表示对痛苦的意见吧。

3四、关于名声：注意那些追求名声的人的同心里，观察他们是什么人，他们避开什么事物，他们追求什么事物。想一想那积聚起来的沙堆掩埋了之前的沙，因此在生命中也是先去的事物迅速被后来的事物掩盖。

3五、引自柏拉图：那种有崇高心灵并观照所有时间和总体的人，你想他会认为人的生命是一种伟大的东西吗？那是不可能的，他说。－那么这样一个心灵也不会把死看作是恶，确定不会。

3六、引自安提斯坦尼：国王的命运就是行善事而遭恶誉。

3七、对于面容来讲，小心灵发布命令时，它只服从本身，只调节和定本身，这是一件坏事，而对于心灵来讲，它不禁本身来调节和镇定，也是一件坏事。

3八、因事物而使咱们本身烦恼是不对的，由于它们与你漠不相关。

3九、面向不朽的神将使咱们欢愉。

40、生命必须像成熟的麦穗同样收割，一我的诞生，另外一我的赴死。

4一、若是神灵不关心我和个人孩子，这样作天然有它的道理。

4二、由于善与我同在，正义与我同在。

4三、不要加入别人的哭泣，不要有太强烈的感情。

4四、引自柏拉图：可是我将给这我的一个满意的回答，这就是：你说得很差，若是你认为一个对全部事情都擅长的人应当计算生或死的可能性，而不是宁愿在他全部作的事情中仅仅注意他是否作得正当，是否作的是一个善良人的工做。

4五、雅典人啊，由于这确实是这样：一我的不管置身于什么地方，都认为那是对他最好的地方，或者是由一个主宰者将他放置的地方。在我看来，他应当逗留在那儿，顺从这偶然，面对他应得的卑贱的职分，不盘算死或任何别的事情。

4六、个人好朋友，且想一想那高贵的和蔼的事情是否是某种与拯救和得救不一样的事情；由于对一个生活这么长或那么长一段时间的人、至少是一个真正的人来讲，考虑一下，是否这不是一件脱离这种思想的事情：那儿必定不存在对生命的任何爱恋，但关于这些事情，一我的必须把它们托付给神，并相信命运女神所说的，没有谁能逃脱本身的命运，接着要探究的是：他如何才能最好地度过他必须度过的这一段时间。

4七、环视星球的运动，仿佛你是和它们一块儿运行，不断地考虑元素的嬗递变化，由于这种思想将濯去尘世生命的污秽。

4八、这是柏拉图的一个很好的说法：谈论人们的人，也应当以仿佛是从某个更高的地方俯视的方式来观察世事，应当从人们的汇集、军事、农业劳动、婚姻、谈判、生死、法庭的吵闹、不毛之地、各类野蛮民族、饮宴、哀恸、市场、各类事情的混合和各个国家的有秩序的联合来看待他们。

4九、想一想过去，政治霸权的如此巨变。你也能够预见将要发生的事情。由于它们确定是形式类似的，它们不可能偏离如今发生的事物的秩序轨道，所以思考四十年的人类生活就跟思考一万年的人类生活同样。由于你怎么能看到更多的东西呢？

50、那从地里生长的东西要回到地里，而那从神圣的种子诞生的，也将回到天国。这要末是原子的相互结合的分解；要末是无知觉的元素的一种相似的消散。

5一、带着食物、酒和狡猾的魔术，蹑步经过狭道想逃脱一死，而天国送出来的微风，咱们必须忍受，无抱怨地忙碌。

5二、一我的可能更善于摔倒他的对手，但是他不是更友善、更谦虚；他没有获得更好的训练来对付全部发生的事情，也没有更慎重地对待他邻人的过错。

5三、在任何工做都能按照符合于神和人的理性作出的地方，也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咱们惧怕，由于咱们可以经过按咱们的结构成功并继续进行的活动而使本身得益，而在这种地方，无疑不会有任何伤害。

5四、在任何场合的时候，这些都是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的：虔诚地默认你如今的条件；公正地对待你周围的人；努力地完善你如今的思想技艺，未经好好考察不让任何东西潜入思想之中。

5五、你不要环顾四周以发现别人的指导原则，而要直接注意那引导你的本性，注意那经过对你发生的事而表现的宇宙的本性和经过必须由你作的行为而表现的你的本性。而每一在都应当作合乎它的结构的事情，全部别的事物都是为了理性存在物而被构成的，在无理性的事物中低等事物是为了高等事物而存在的，但理性动物是彼此为了对方而存在的。

那么在人的结构中首要的原则就是友爱的原则。其次是不要屈服于身体的引诱。由于身体只是有理性者和理智活动肯定本身范围的特殊场所；不要被感官或嗜欲的运动压倒，由于这二者都是动物的，而理智活动却要取得一种至高无上性，不容许本身被其余运动所凌驾。保持健全的理性，由于它天生是为了运用全部事物而造成的。在理性结构中的第三件事是：摆脱错误和欺骗。那么牢牢把握这些原则的支配能力正直地行进，它就能获得属它全部的。

5六、想到你是要死的，要在当前的某个时刻结束你的生命，那么按照本性度过留给你的时日。

5七、热爱那仅仅发生于你的事情，仅仅为你纺的命运之线，由于，有什么比这更适合于你呢？

5八、面对发生的一切事情，回忆一下这样一些人，一样的事也曾对他们发生，他们曾是多么烦恼啊，把这些事情看作奇怪的、不满于它们，而如今他们到哪里去了呢？无处可寻。那么你为何愿意以一样的方式行动呢？你为何不把这些与本性相歧异的焦虑留那些引发它们并被它们推进的人呢？你为何不彻底专一于利用对你发生的事物的正确方式呢？由于那样你将好好地利用它们，它们将给你的工做提供质料。仅仅倾听自身，在你作的一切行为中都决心作一个好人，记住……

5九、观照心里。善的源泉是在心里，若是你挖掘，它将汩汩地涌出。

60、身体应当是简洁的，不管在活动中仍是姿态上都不表现出杂乱无章。由于心灵经过脸容表现的理智和合宜，也应当体如今整个身体之中。但全部这些事情都应当绝不矫揉造做地去作。

6一、在这方面，生活的艺术更像角斗士的艺术而不是舞蹈者的艺术：即它应当坚决地站立，准备着对付突如其来的进攻。

6二、老是观察那些你但愿获得他们嘉许的人，看看他们拥有什么样的支配原则。由于那样你将不会谴责那些不禁自主地冒犯你的人，你也不会想要获得他们的嘉许，只要你看清了他们的意见和口味的根源。

6三、哲学家说，每一灵魂都不禁自主地偏离真理，于是也一样不禁自主地偏离正义、节制、仁爱和诸如此类的品质。老是把这牢记在心是颇有必要的，由于这样你就将对全部人更和善。

6四、在任何痛苦中都让这一思想出现，即在这痛苦中并无耻辱，它并不使支配的理智变坏，由于就理智是理性或社会的而言，它并不损害理智。的确，在很痛苦的时候也能够让伊壁鸠鲁的这些话来帮助你：痛苦不是不可忍受或永远持续的，只要你记住它有它的界限，只要你不在想像中增长什么东西给它，也记住这一点，咱们并无觉察，咱们把许多使咱们不惬意的事情也感受为痛苦，像十分瞌睡、燥热和失去胃口。而后当你不满于这些事情时，你就对本身说，我是在遭受痛苦。

6五、注意，对薄情寡义的人，不要像他们感受别人那样感受他们。

6六、咱们怎么知道泰拉格斯在品格上不如苏格拉底优越呢？由于仅下面这些仍是不够的：苏格拉底有一更高贵的死；更巧妙地与智者辩论；更能忍耐寒冷的冬夜；当他被命令去逮捕萨拉米的莱昂时，他认为拒绝是更高尚的；他昂首阔步地在街上走过－虽然这一事实人们极可能怀疑其真实性。此外咱们还应当探究：苏格拉底拥有一颗什么样的灵魂，是否他可以知足于公正地对待人和虔诚地对待神，不无益地为人们的犯罪苦恼，同时也不使本身屈服于任何人的无知，不把从宇宙降临于他的任何事情看作是奇怪的，不把它做为不可忍受的东西，不容许他的理智与可怜的肉体的爱好发生共鸣。

6七、天然并无如此混合你的理智与身体结构，以至不允许你有肯定自身的力量和使你本身的一切服从你支配的力量；由于成为一个神圣的人却不被人如此认可是颇有可能的。要老是把这牢记在心：过一种幸福生活所须要的东西确实是不多的。不要由于你无望变成一个天然知识领域中的辩证家和能手，就放弃成为一个自由、谦虚、友善和听从神的人的但愿。

6八、在心灵的最大宁静中免除全部压力而生活是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即便全世界的人都尽其所欲地叫喊着反对你；即便野兽把裹着你的这一捏制的皮囊的各个撕成碎片。由于置身于全部阻碍物中的心灵，是在宁静中、在对全部周围的事物的一种正确的判断中，在对提交给它的物体的一种径直运用中坚持本身以至这判断能够对落入它的视线的事物说：你确实存在（是一实体），然而在人们的意见中你能够呈现为另外一种不一样的模样；这运用也将对落入它手的事物说：你是我正在追求的事物，由于对于我来讲，那出现的事物始终是能够用于理智的和政治的德性的质料，一句话，是能够用于那属于人或神的艺术训练的。由于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或者与神或者与人有一种联系，决不是新的和难于把握的，而是有用的和方便的工做材料。

6九、道德品格的完善在于，把每一天都做为最后一天度过，既不对刺激作出猛烈的反应，也不麻木不仁或者表现虚伪。

70、不朽的神是不烦恼的，由于他们在如此长的时间里必须不断地忍受这样的人们，忍受他们中的许多恶人，此外，神也从各个方面关心他们。可是，做为注定很快要死去的人，你就厌倦了忍受恶人吗，并且当你是他们中的一个时也是这样？

7一、对一我的来讲这是一件好笑的事情：他不从他本身的恶逃开－这的确是可能的；他竟要从别人的恶逃开－而这是不可能的。

7二、不管哪一种理性和政治（社会）的能力发现（本身）不是理智的也不是社会的，它就恰当地判断（本身）是低于自身的。

7三、当你作了一件好的事情，另外一我的由此得益，你为何要像傻瓜同样寻求除此以外的第三件事－获得作了一件善行的名声或得到一种回报呢？

7四、无人厌倦收到有用的东西。而按照本性行动是有用的。那么就不要厌倦经过别人作这些事而收到有用的东西吧。

7五、大全的本性运动着产生宇宙。而如今发生的一切事物或者是做为结果、或者是做为连续出现的，甚或那宇宙支配力量自己的运动所指向的主要事物也不受理性原则的支配。若是记住这一点，将使你在不少事情中更为宁静.

卷八

一、这一反思也有助于消除对于虚名的欲望，即像一个哲学家同样度过你的整个一辈子，或至少度过你从青年之后的生活，这已再也不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了；你和许多别的人都很明白你是远离哲学的。而后你落入了纷乱无序，以至你获得一个哲学家的名声再也不是容易的了，你的生活计划也不符合它。那么若是你真正看清了问题的所在，就驱开这一想法吧。你管别人是怎样看你呢，只要你将以你的本性所欲的这种方式度过你的余生你就是知足的。那么注意你的本性意欲什么，不要让任何别的东西使你分心，由于你有过许多流浪的经验却在哪儿都没有找到幸福：在三段法中没有，在财富中没有，在名声中没有，在享乐中没有，在任何地方都没有找到幸福。那么幸福在哪里？就在于作人的本性所要求的事情。那么一我的将怎样作它呢？若是他拥有做为他的爱好和行为之来源的原则。什么原则呢？那些有关善恶的原则：即深信没有什么东西于人是好的－若是它不令人公正、节制、勇敢和自由；没有什么东西对人是坏的－若是它不令人沾染与前述品质相反的品质。

二、在采起每个行动时都问本身，它是怎样联系于我呢？我之后将后悔作这事么？还一点点时间我就要死，全部的都要逝去。若是我如今作的事是一个有理智的人的工做，一个合社会的人的工做，一个处在与神一样的法之下的人的工做，那么我还更有何求呢？

三、亚历山大、盖耶斯 和庞培与第欧根尼、赫拉克利特、苏格拉底比较起来是什么人呢？因为他们熟悉事物，熟知他们的缘由（形式）、他们的质料，这些人的支配原则都是一样的。但在后者看来，他们必须照管多少事物，他们是多少事情的奴隶啊！

四、考虑一下，人们不管如何也要作一样的事情，即便你将勃然大怒。

五、主要的事情在于：不要被打扰，由于全部的事物都是合乎宇宙本性的，很快你就将化为乌有，再也无处可寻，就像赫德里安、奥古斯都那样。其次要聚精会神地注意你的事情，同时记住作一个好人是你的义务，不管人的本性要求什么，作所要求的事而不要搁置；说你看来是最恰当的话，只是要以一种好的气质、以谦虚和绝不虚伪的态度说出来。

六、宇宙的本性有这一工做要作，即把这个地方的事物移到那个地方，改变它们，把它们今后带到彼处。全部事物都是变化的，但咱们没有必要惧怕任何新的东西。全部的事物都是咱们熟悉的，而对这些事物的分配也保持着一样。

七、每一本性当它在循本身的路行进得很好时都是知足于自身的，当一个理性的本性在其思想中不一样意任何错误的或不肯定的东西时；当它使本身的活动仅仅指向有益于社会的行为时；当它把它的欲望和厌恶限制在那属于本身力量范围以内的事物上时；当它知足于那广泛本性分派给它的一切事物时，咱们就说一个理性的本性循本身的路行进得很好。由于每一特殊本性都是这一共同本性的一部分，正像叶子的本性是这一植物本性的一部分同样，但在植物那里，叶子的本性则是这样一种本性的一部分，这种本性不易受到阻碍，是理智和公正的，由于它根据每一事物的价值平等地给予一切事物以时间、实体、缘由（形式）、活动和事件。但咱们的考察并非要发现，任何一个事物和任一别的的个别事物相比较在全部方面都是平等的，而是要把结为一个事物的全部部分与组成另外一个事物的全部部分相比较。

八、你没有闲空或能力阅读，可是你有闲空或能力防止傲慢，你有闲空超越快乐和痛苦，你有闲空超越对虚名的热爱，不要烦恼于愚蠢和忘恩负义的人们，甚至不要理会他们。

九、不要让任何人再听到你对宫廷生活或对你本身生活的不满。

十、后悔是一种由于忽视了某件有用的事情而做的自我斥责，而那善的东西一定也是有用的，完善的人应当追求它。但完善的人没有一个会后悔拒绝了感官的快乐。这样快乐就既非善的亦非有用的。

十一、一个事物，它自身是什么，自身的结构是什么？它的实体和原料是什么？它的缘由的本性（或形式）又是什么？它在这世界上正作什么？它要继续存在多久？

十二、当你不情愿地从眠床上起来时，记住这是按照你的结构和人的本性去从事社会活动，而睡眠倒是对无理智的动物也是一样的。但那以每一个个体的本性为据的东西，也是更特殊地属他本身的东西，是更适合于他的本性的，也确实更能带来愉悦。

1三、若是可能的话，不断地对灵魂收到的每一印象应用物理学、伦理学和辩证的原则。

1四、不管你碰见什么人，径直对本身说：这我的对善恶持什么意见？由于，若是他对苦乐及其缘由，对荣辱、生死持这样那样的意见，那么他作出这样那样的行为，对我来讲就没有任何值得奇怪和不可解的地方了，我将在内心牢记他是不能不这样作的。

1五、记住：正像对无花果树结出了无花果感到大惊小怪是一种羞愧同样，对这世界产生了原本就是它产物的事物大惊小怪也是一种羞愧，对于医生来讲，若是他对一我的患了热病大惊小怪；或者一个舵手对风向不遂人意大惊小怪，对他们来讲都是一种羞愧。

1六、记住：改变你的意见，追随纠正你缺点的人，这跟要坚持你的错误同样，是和自由一致的。由于这是你本身的活动，这活动是根据你本身的运动和判断，也的确是根据你本身的理解力作出的。

1七、若是一件事是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为何不作它呢？但若是它是在另外一我的的力量范围以内，你责怪谁呢？责怪原子（偶然）抑或神灵？不论怪谁都是愚蠢的。你决不要责怪任何人。由于若是你可以，就去改变那缘由；但若是你不可以，那至少去改正事物自己；而若是连这你也作不到，那你不满有什么用呢？由于没有什么事物是不带有某种目的作出的。

1八、那死去的东西并不落到宇宙以外。若是它逗留在这里，它也在这儿改变，被分解为恰当的部分－即宇宙的元素和你自身的元素。它们也在变化，且不发牢骚。

1九、一切事物存在都有某种目的，如一匹马、一棵葡萄树。那你为何奇怪呢？甚至太阳也要说，我存在是有某种目的的，其他的神灵也要一样说。那么你是为何目的而存在呢？为了享受快乐吗？看看常识是否容许这样说。

20、天然在每一事物结尾时对它的关心不亚于在其开始或中途对它的关心，就像往上投球的人同样。那么对于球来讲，被投上去对它有什么好处呢？而开始落下甚或落下地对它又有什么损害呢？对于一个气泡来讲，造成对它有什么好处，爆裂对它又有什么坏处呢？一样的也适用于一道闪电。

2一、深刻地审视身体，看看它是一种什么性质的事物，当它变老时，它变成什么样的事物，当它生病时，它又变成什么样的事物。

赞颂者和被赞颂者，记忆者和被记忆者的生命都是短暂的；全部这些活动都发生在这世界的一部分的一个小角落里，甚至在此也不是全部人都意见一致，不，不是任何人都和他本身在一块儿的。整个地球也只是一个点。

2二、注意你面前的东西，看它是一个意见仍是一个行为或者一句话语。你正直地忍受这一事，由于它宁愿它明天变成好事而不是今天就是好事。

2三、我在作什么事情呢？我作有关人类善的事情。有什么事对我发生吗？我接受它，把它归于神灵－全部事物的根源，全部发生的事物都是从它们那儿得到的。

2四、当洗澡时你看到这样的东西－油腻、汗垢、肮脏、污秽的水，全部的东西都发出使人做呕的气味－生命的每一部分和一切事物都是如此。

2五、柳西那看见维勒斯死了，而后柳西那死了；西孔德看见马克西默斯死了，而后西孔德死了；埃皮梯恩查努斯看见戴奥梯莫斯死了，而后埃皮梯恩查怒斯死了；安东尼看见福斯蒂娜死了，而后安东尼死了。这就是一切。塞勒尔看见赫德里安死了，而后塞勒尔死了。那些机智颖悟的人，或者预言家或者趾高气扬的人，他们如今到哪里去了呢？比方说这些机敏的人：查拉克斯、柏拉图主义者、迪米特里厄斯，还有尤德蒙及别的相似于他们的人。全部的人都是朝生幕死，早已辞世。有一些人的确甚至被人立刻忘记，还有一些人变成了传说中的英雄，再一些人甚至从传说中也消失了。那么记住这一点：你，这一小小的混合物，也一定要或者是争解，或者是中止呼吸，或者被移到其余地方。

2六、一我的作适合于一我的作的工做对他就是知足。那么适合于一我的作的工做就是：仁爱地对待他的同类，轻视感官的活动，对似可信的现象造成一种正当的判断，对宇宙的本性和发生于它之中的事物作一律观。

2七、在你和别的事物之间有三种联系：一种是与环绕你的物体的联系；一种是与全部事物所由产生的神圣缘由的联系；一种是与那些和你生活在一块儿的人的联系。

2八、痛苦或者对身体是一个恶（那就让身体表示它的想法吧），或者对灵魂是一个恶；可是，灵魂坚持它本身的安宁和平静，不把痛苦想作做一种恶，这是在它本身的力量范围以内。由于每一判断、活动、欲望和厌恶都是发生在心里，而任何恶都不能上升得如此高。

2九、经过经常这样对本身说而清除你的幻觉：不让任何恶、任何欲望或纷扰进入个人灵魂，如今这是在个人力量范围以内，而经过观察全部事情我看见了它们的本性是什么，我运用每一事物都是根据其价值。－牢记这一来自你的本性的力量。

30、不只在元老院中，并且对任何一我的都要恰当地说话，不矫揉造做，言词简明扼要。

3一、奥古斯都的宫廷、妻子、女儿、后代、祖先、姐妹、厄格里珀、亲属、心腹、朋友、阿雷夫斯、米西纳斯、医生和祭司，整个宫廷里的人都死去了。而后再看其余的，不是考虑一个单独的人的死，而是整个家族的死，像庞培的家族，那是铭刻在坟墓上的－他的家族的最后一个。而后考虑那些在他们以前的人对他们可能撇下的后代的苦恼，而后必然有某我的成为最后一个。在此再考虑一整个家族的死。

3二、在每一活动中都好好地使你的生活井井有理是你的义务，若是每一活动都尽其可能地履地这一义务，那么就知足吧，无人可以阻止你，使你的每一活动不履行其义务。－但某一外部的事物可能挡路。－没有什么能阻挡那正当、清醒和慎重的活动。－但也许某一别的积极力量将受阻碍。－好，但经过默认阻碍和经过知足于把你的努力转到那被容许的事情上去，另外一个行动机会又会代替那受阻的活动而直接摆到你面前，它也是一个适应于咱们刚才说的那一秩序的行动机会。

3三、绝不炫耀地接受财富和繁荣，同时又随时准备放弃。

3四、若是你曾见过一只手被切断，或一只脚、一个头，若是你看见离开了身体的其余部分躺在那儿，那么，那不满于发生的事的人就是这样就其所能地使本身变成这样，使本身脱离他人，或作出反社会的事情来。假设你已使本身从这一天然的统一离开－由于你天生就被形成为它的一个部分，而如今却切断了与它的联系－在此却仍是有一好的办法，即再统一块儿来还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神没有把这一能力，即在自身被分离和切开之后，又从新统一到一块儿的能力，许给其余动物。但考虑一下神弘扬人的善意，他把这放到人的力量范围以内：即不会彻底同宇宙分开；而当他被他离时，神容许他回来，从新统一，占据他做为一个部分的地位。

3五、因为宇宙的本性给了每一理性存在以它拥有的全部别的力量，因此咱们也今后获得了这一力量。由于正像宇宙本性在其预约的地方转变和安排一切阻碍和反对它的事物，使这类事物成为它自身的一部分同样，理性动物也能使每一障碍成为他本身的质料，利用它达到他可能已设计好的目的。

3六、不要经过想你的整个一辈子来打扰你。不要让你的思想涉及那你可能预期将落于你的全部苦恼，而是在每一个场合都问本身，在这种场合里究竟有什么不可忍受的东西和不能过去的东西？由于你将会羞于认可。其次记住未来或过去都不会使你痛苦，而只有如今会使你痛苦。而若是你只是限制它，这种痛苦将缩小到一点点；若是甚至连这也不能抵住，那就叱责你的心灵吧。

3七、潘瑟或帕加穆斯如今还坐在维勒斯的陵墓之侧吗？乔内阿斯或戴奥梯莫斯如今还坐在赫德里它的陵墓之侧吗？那将是荒唐的。好，假如他们还坐在那儿，死者又能意识到吗？若是死者意识到，他们会感到高兴吗？若是他们感到高兴，那又能使他们永远不死吗？这些人也要先变成老翁老妪而后死去，这不是命运的秩序么？那么这些死者以后的人作什么呢？全部的人都要走上这一条道路。

3八、哲学家说，若是你能敏锐地观察，就能明智地调查和判断。

3九、在理性动物的结构中我看不到任何与正义相反的德性，而是看到一种与热爱快乐相反的德性，那就是节制。

40、若是你驱除你的关于看来给你痛苦的事物的意见，你的自我将获得彻底的保障。－那这一自我是什么呢？－是理性。－但我并非理性。－那就这样吧，让理性自己不要烦扰本身。但若是你的其余部分受苦，就让它表示它对本身的意见吧。

4一、感受障碍对动物本性是一种恶。运动（欲望）的障碍对动物本性一样是一种恶。某些别的东西对植物的结构一样也是一种阻碍和一种恶。因此，理解力的障碍对理智的本性来讲也是一种恶。那么把全部这些道理用于你自身。痛苦或感官快乐影响你么？感官将要注意它。－在你致力于一个目标时有什么东西阻碍你么？若是你的确在作出这种绝对的努力（无条件或无保留的努力），那么确定这一障碍对被考虑为是一个理性动物的你是一种恶。但若是你考虑一下事物的一般过程，你仍是没有被伤害甚或被阻碍。不管如何，对于理解力是适合的事物，是任何他人都不能阻挠的，由于不管火、铁、暴君、辱骂都接触不到它。当它被形成为一个球体，它就继续是一个球体。

4二、说我给了本身痛苦是不合适的，由于我甚至对别人也没有有意形成痛苦。

4三、不一样的事物使不一样的人欢乐，个人欢乐则是使支配能力健全同时又不脱离任何人或对人们发生的任何事情，而只是以欢迎的眼光看待和接受一切，根据其价值运用每一事物。

4四、注意你要对本身保证这一如今的时刻，由于那些宁愿追求死后名声的人没有想到：后来的人们将跟那些如今他们不记得了的人同样，二者都是有死的。那么之后这些人对你是否说这种或那种话，对你有这种或那种意见，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4五、带我去你将要去的地方吧，由于在那儿我将使我心中神圣的部分保持宁静，换言之，若是它能按照它恰当的结构感受和行动，它将是知足的。个人灵魂为何要变得比过去不幸、恶劣、沮丧、自大、畏缩和恐惧呢？这种变化难道有什么充足的理由吗？你能为它找到这种充足的理由吗？

4六、你没有什么不属人的事情可以从人发生；没有什么不合符一头公牛本性的事情从一头公牛发生；没有什么不合符一棵葡萄树本性的事情从一棵葡萄树发生；没有什么不适合于一块石头的事情从一块石头发生。那么若是从每一事物发生的事情都是日常和天然的，你为何要抱怨呢？由于共同的本性带来的事情，没有不是由你所生的。

4七、若是你因什么外在的事物而感到痛苦，打扰你的不是这一事物，而是你本身对它的判断。而如今清除这一判断是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但若是在你本身的意向里有什么东西给你痛苦，那么谁阻止你改正你的意见呢？即便你是由于没有作某件光以为是正当的事情而感到痛苦，你为何不宁肯去作这件事而不要抱怨呢？－但有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横亘在前吗？－那么不要为此悲哀，由于不作这件事的缘由是不以你为转移的。－但若是不能作到这件事的话，活着就是无价值的呢？－那么就满意地放弃你的生命吧，正像那充分活动过的人死去同样，也对做为障碍的事物感到欢喜。

4八、记住：你的支配部分是不可征服的，若是它不作任何非它所愿的事情，即便它是出于纯粹的顽而进行抵制的，那么当它自我镇定时，它也是知足于自身的。可是，若是它经过理性和审慎的援助造成对事物的一种判断时，它又将怎样呢？因此，那摆脱了激情的心灵就是一座堡垒，由于人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安全的。而不知道这一点的人就是一个无知的人，知道这一点却不飞向这一庇护所的人则是不幸的人。

4九、除了最初的现象所报告的，不要再对本身说什么，假设有人报告你说某我的说你的坏话，这个消息被报告了，但你并无受到损害，并无你受到损害的报告。我看到个人孩子生病了，我看到了，但我并无看到他是在危险之中。如此始终遵从最初的现象，不从心里对你增长任何东西，那么就没有什么对你发生了。或宁肯像一个知道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事情的人同样增长某种东西。

50、这只黄瓜是苦的。－那就扔掉它。－道路上有荆棘。－那就避开它。这就够了。不要再增长什么，问为何这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啊？由于你将被一个熟悉天然的人嘲笑，正确　像若是你在木匠和鞋匠的铺子里因发现刨花和碎料而挑剔他们时遭到他们嘲笑同样。但他们仍是有投放这些刨花和碎料的地方，而宇宙的本性却没有这外部的空地，但她的艺术中最奇妙的部分就在于虽然她限定了自身，从这些东西中从新创造出新的一样东西，以至她不须要任何从外面来的实体，也不须要一个她能够投放腐烂东西的地方。怕以她是知足于她本身的空间、她本身的质料和她本身的艺术的。

5一、你的行动不要迟缓呆滞，你的谈话不要缺少条理，你的思想不要漫无秩序，不要让你的灵魂产生内部的争纭和向外的迸发，也不要在生活中如此忙碌以至没有闲暇。

假设人们杀死你，把你切为碎片，诅咒你。那么这些事情怎么能阻止你的心灵保持纯净、明智、清醒和公正呢？例如，若是一我的站在一泓清澈纯净的泉边诅咒它，这清泉决不会中止冒出可饮用的泉水，若是这我的居然把泥土或垃圾投入其中，清泉也将迅速地冲散它们，洗涤它们，而不会遭到污染。那么做为拥有一种永恒的泉水而不只仅是一口井的你将怎样呢？要每时每刻地塑造你本身，达到与知足、朴素和谦虚结为一体的自由。

5二、那不知道世界是什么的人，也不知道他本身在哪里。那不知道世界为何目的存在的人，也不知道他本身是谁，不知道世界是什么。而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的人甚至不能说他本身是为何目的而存在的。那么你怎样想那避免或寻求喝彩和称赞的人呢，怎样想那此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或他们是谁的人们呢？

5三、你但愿获得一个每小时谴责他本身三次的人的赞赏吗？你但愿取悦于一个对本身也感到不悦的人吗？一个后悔他作过的几乎一切事情的人会对本身感到欣悦吗？

5四、不要再仅仅让你的呼吸和围绕着你的空气和谐一致，如今还要让你的理智也和那包括全部事物的理智和谐一致。由于理智力对于愿意利用它的人来讲，就跟大气对于可以呼吸它的人同样，也是分布于全部部分和浸淫于全部事物的。

5五、通常来讲，恶全然不损害到宇宙，特别是，一我的的恶并不损害到另外一我的。它仅仅损害这样的人－即只要他愿意，就能够拥有摆脱恶的力量的人。

5六、个人邻人的自由意志对于我本身的自由意志来讲，正像他可悦的呼吸和肉体同样于我是漠不相关的。由于虽然咱们是被专门造出来互相合做的，咱们每一个人的支配力仍是有着本身的活动空间，由于不然的话个人邻人的恶就会损害到我了，而神并无如此意欲以至咱们的不幸也能够互相影响。

5七、阳光看来在照射下来，它的确是分布到全部方向，但它并非流溢。由于这种分布是扩展：由于它的光线就叫作扩展，由于它们是被扩展的。若是一我的注意阳光经过一个狭口进入一个黑暗的房间，他就能够判断出一条光线是一种什么事物，由于它笔直地伸展，当它遇到任何挡住它去路和切断空气的固体时，它能够说是被隔开了，可是光仍然在那里保持着稳定，并不滑动或缩小。那么理解力也应当如此照射和分布，它不该当是一种流溢，而是一种扩展，它不该对挡住它去路的障碍作任何激烈的冲撞，同时也不畏缩，而是稳定地照亮那接受它的东西。由于一个物体不接受它的话，它就得不到光亮。

5八、惧怕死亡的人或者是惧怕感受的丧失，或者是惧怕一种不一样的感受。但若是你将没有感受，你也将感受不到损害；若是你将得到另外一种感受，你将是一种不一样的生物，将不中止生命。

5九、人们是彼此为了对方而存在的，那么教导他们，容忍他们。

60、一枝箭以这种方式运动，心灵以另外一种方式运动。的确，小心灵谨慎地活动或致力于探究时，它以一条直线向其目标运动。

6一、洞察每一个人的支配能力；也让全部其余的人洞察你的支配能力。

卷九

一、那不正当地行动的人也是在不虔诚地行动。由于既然宇宙本性为相互合做的目的造就了理性动物，要他们根据他们的应分彼此帮助，而不要相互损害，那么违反他意志的人，就显然对最高的神意犯有不敬之罪。那说谎的人也对一样的神意犯有不敬之罪，由于宇宙本性就是那存在的各类事物的本性，那存在的各类事物与全部进入存在的事物都有一种联系。此外，这一宇宙本性是名为真理的，是全部真实事物的主要缘由。这样，那有意说谎的人就由于他说谎的不正当行为而犯有不敬之罪，那不自觉说谎的人就由于他与宇宙本性的矛盾，由于他经过反对世界本性而扰乱了秩序而犯有不敬之罪，因为他反对世界本性，他就把本身推到与真理对立的地位，因为他是经过这种无知而从天然中接受力量，他如今就不能辨别真伪。的确，那把快乐做为善追求，把痛苦做为恶避免的人亦是犯了不敬之罪。由于这样的人必然常常对宇宙本性不满，声称宇宙本性没有按照善人和恶人的应分分配给他们东西，由于恶人经常享受快乐，拥有产生快乐的事物，而善人却有痛苦做为他们的份额，拥有那引发痛苦的事物。此外，那惧怕痛苦的人有时也将惧怕那发生在世界上的某些事情，而这种惧怕甚至也是一种不敬。追求快乐的人将不会戒除不义，而这显然也是不敬。至于那些宇宙本性同等地感觉的事物－由于除非它是同等地感觉这两种事物，不然就不会创造它们了－对于这些事物，那些愿意遵循本性的人将与之同心，也同等地地感觉这两种事物。那么，因为苦乐、生死和荣辱都是宇宙本性同等利用的事物，不管谁不一样等地感觉它们就显然是不虔诚了。我是说宇宙本性同等地利用它们，而不是说它们一样地发生于那些在连续的系列中产生的人和那些在他们以后经过神意的某种原初运动而产生的人，这一运动按照神意从某一开端向这一事物系列运动，孕育着某些将要存在的事物原则，决定着产生存在、变化和这样一种连续系列的力量。

二、辞别人世而从未有过说谎、虚伪、奢侈和骄傲的嗜好，是一我的最幸福的命运。然而如俗话所说，当一我的拥有足够的这些事情时，当即结束本身的生命则是仅次于最好的一次旅行。而你决定顺从恶吗，尚未引导本身从这种瘟疫逃开的经验吗？由于理智力的毁灭就是一场瘟疫，比围绕着咱们的大气的任何腐败和变化都更是一种瘟疫。由于那种腐败就它们是动物而言是动物的瘟疫；而这另外一腐败就他们是人而言是人的瘟疫。

三、不要蔑视死亡，而是正常地表示满意，由于这也是天然所欲的一件事情。由于像年青，变老，接近和达到成熟，长牙齿，长胡子和白发，怀孕、生子和抚养，以及全部别的你生命的季节所带来的天然活动都是这样的事物，分解消亡也不例外。那么，这就是和一个反思的人一致的：即不要轻率或不耐烦地对待或蔑视死亡，而是要把它做为天然的一个活动静候它。就像你如今等待着孩子从你妻子的子宫里娩出同样，也准备着你的灵魂脱出这一皮囊的时刻来临。但若是你也要求一种将接触到你心灵的通俗的安慰，那么经过观察你将要与之分手的物体，观察你的灵魂将再也不与之同在的那些人的道德，你将变得最顺从死亡。由于，因人们的过错而发怒决不是正确的，关心他们、静静地忍受他们才是你的义务；但也要记住你并非要从跟你持有一样原则的人们那里离去。由于若是有什么使咱们转念的事情的话，这是唯一能使我欠转而依恋生命的事情：那就是容许咱们跟那些持有和咱们一样原则的人一块儿生活。而如今你看到：从那些生活在一块儿的人们的不和中产生的苦恼是多么大啊，以至你能够说：快来吧，死记，妈免我或许也可能迷失本身。

四、那做恶者也是对本身行恶。那作不义之事的人也是对本身行不久，由于他使本身变坏。

五、不只作某种事的人经常是不正当地行动，并且不作某种事的人也经常是在不正当地行动。

六、你使本身如今的意见以理解为基础，使你如今的行为指向社会利益；使你如今的性情知足于一切发生的事情－这就足够了。

七、驱散想像，克制欲望，消除嗜好，把支配能力保持在它本身的力量范围以内。

八、一种生命是分布在没有理性的动物之中的，而一种理性的灵魂是分布在理性动物之中的，正像有一个其中全部事物都是土性的大地同样，咱们借助同一种光观看，呼吸同一种空气，咱们每一个人都有视力，每一个人都有生命。

九、全部分享一种共同东西的事物都倾向于它们同类的事物，因此土性的事物都倾向于大地，液体的事物都倾向于一块儿流动，气体的事物也是如此，以至它们要求某种力量把它们分开。火的炎上的确是因为元素的炎，但它是如此准备和全部在此的火一块儿燃，烧，以至想燃着一切稍许干燥、容易着炎的物体，由于这些物体含有较少的阻止燃烧的东西。因此相应地，每一分享共同理性的存在也以一样的方式倾向于与它同类的存在，甚至倾向性更强。由于它与全部别的事物比较起来优越得多，它也一样多地更愿意与和它同类的东西结合或融合。因此，咱们在缺少理性的动物中发现蜂群、畜群、对雏鸟的抚养、某种意义上的爱；由于甚至在动物中亦有灵魂，那种把它们带到一块儿的力量看来是在较优越的程度上的活动的，在植物、石块、树林中却没有看到过这样一种现象。而在理性动物中，则有政治团体和友谊、家庭和公众集会，以及战争、谈判和休战。但在更为优越的存在那里，即便它们相互分离，也仍是以某种方式统一着，星宿的状况就是这样。因而达到这更高程度的上升就可以甚至在分离的事物中产生一种同情。那么看看现发生的事情吧。由于目前只有理性的动物忘记了这一相互的欲望和爱好，只有在他们那里看不到一块儿行动的特性。但即便人们努力避免这一联合，他们仍是为了联合所吸引和制约，由于他们的社会本性是太强了，你只要观察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事实。那么，一我的将发现任何土性的事物与非土性的事物的结合要比一我的彻底分离于其余人来得更快。

十、人、神和宇宙都生产果实，他们各自在适当的季节里生产它。但若是按惯常的用法把这些特殊用法的词用于葡萄树或相似事物却毫无心义。理性为一切也为本身产生果实，从它，产生出别的和理性自己同一性质的事物。

十一、若是你可以，经过劝告去纠正那些作错事的人，但若是你不可以，记住你要所以之故采起任其天然的态度。神灵对这种人也是任其天然的，出于某些缘由他们甚至帮助这些人获得财富、健康、名声，他们是如此和蔼。这也是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或者说，谁阻碍你这样作呢？

十二、不要像一个被强迫者那样劳动，也不要像一个将受到怜悯或赞赏的人那样劳动，而要使你的意志直指一件事情，即像社会理性所要求的使你活动和抑制自身。

1三、今天我摆脱了全部苦恼，或宁肯说我逐出了全部苦恼，由于这不是发生在外部，而是发生在内部，在个人意见中。

1四、全部事物都是一样的，都是经验所熟悉的，都是时间上短暂和质料上无价值的。如今的一切事物正像它们在先死者的时代时里同样的。

1五、事物并列在咱们外面，它们不知道它们本身，不表示任何判断。那么，判断它们的是什么呢？是支配的能力。

1六、有理性的社会动物的善恶不是在消极的活动中，而是在积极的活动中，正像他的德行与恶行不是在消极的活动中而是在积极的活动中同样。

1七、对于那被住上掷的石头来讲，落下决非一种恶，而它被人携带也的确并不是一种善。

1八、深刻到人们的指导原则之中，你将看到你惧怕什么判断，它们自身又是一种什么判断。

1九、一切事物都在变化中，你自身也是在不断的变化中，在某种程度上是在不断的毁灭中，整个宇宙也是如此。

20、让别人的恶劣行为留在原地而不影响你是你的义务。

2一、活动的中止、运动和意见的中止，它们在某种意义上的死亡，这些决不是恶。如今转而考虑你的生命，你做为一个孩子、一个青年、一个成人和一个老人的生命，由于在这里面每一变化也都是一种死。这是值得惧怕的事情吗？如今转而考虑你在你的祖父体内的生命，而后是你在你母亲体内的生命，你在你的父亲体内的生命，当你发现许多别的差异、变化和毁灭时，问你本身，这事情值得惧怕吗？那么，一样，你整个生命的熄灭、中止和改变也决不是一件须要惧怕的事情。

2二、抓紧时间去考察你本身的支配能力、宇宙的支配能力和你的邻人的支配能力。对于你本身的支配能力，你能够使它正直；对于宇宙的支配能力，你能够记住你是它的一部分；对于邻人的支配能力，你能够认识他是地知仍是有知地行动，你也能够考虑他的支配能力是相似于你的。

2三、因为你本身是一个社会体系的构成部分，你也要让你的每一行为都成为社会生活的一个构成部分。那么，你的全部跟社会目的没有直接或间接关联的不论什么行为，就都会分裂你的生命，打破它的统一，就都有一种叛逆的性质，正像在公共集会上，一我的脱离广泛的协议而我行我素。

2四、小孩子们的争吵，他们的运动，可怜的携带着死去的身体的精神，一切都是这样。因此，在死者宅第的描绘中所展示的东西，更清楚地映入咱们的眼帘。

2五、洞察一个对象的形式的性质，把它同它的质料部分彻底分开，而后沉思它，而后判断时间，即这一特殊形式的事物天然要持续的最长时间。

2六、当你的支配能力作出它天生要作的事时，你因为对它不满意而忍受了无数的苦恼。但这已经够了。

2七、当另外一我的谴责你或仇恨你时，或者当人们谈论伤害你的事情时，去接近他们可怜的灵魂，深刻其中，看他们是什么性质的人。你将发现没有理由因这些人可能对你有这种或那种意见而发生苦恼。不管如何你必须好好待他们，由于他们天生就是你的朋友。神灵在各方面能过梦、经过征淦帮助他们达到那些他们所重视的事情。

2八、宇宙的周期运动是一样的，从一个时代到另外一个时代往返不已。或者是宇宙的理智力自身运动产生各类各样的效果，若是是这样，你要知足于它活动的结果；或者是它一旦推进，别的一切事物就以一种连续的方式来到；再不就是不可分割的元素是全部事物的根源。－总之，若是有一个神，就一切都好；若是是偶然性的统治，你也不要受它的支配。

大地不久就要掩埋咱们全部的人，而后这大地也会变化，从变化中产生的事物将继续永远变化，如此循环往复不已。由于若是一我的思考那像波浪同样一个接一个的变化和变形，思考这种变化的迅速性，他将看不起这一切会衰朽的东西。

2九、宇宙的本原就像一道冬天的激流，它把全部东西都带着和它一块儿走。可是全部那些介入政治事务却自觉得在扮演哲学家角色的可怜的人们是多么无价值啊！还有全部的驱赶者。那么好，人啊，作本性如今所要求的事吧。若是你有力量，就投入行动，不要环顾左右看是否有什么人将注意它，也不要指望柏拉图的理想国。而只是知足于只要最小的事情进行得很好，考虑这样一件事也决非小事。由于谁能改变人们的意见呢？不改变意见又怎么能摆脱那种在装做服从时又发出呻吟的奴隶状态呢？如今来给我讲亚历山大、菲力浦和菲勒内姆的迪米特里厄斯。他们本身将判断他们是否发现了共同本性所要求的事情，于是相应地训练本身。但若是他们行动得像悲剧中英雄，那么就没有人能谴责我模仿他们。朴素和谦虚是哲学的工做。不要使我偏离到懒惰和骄傲。

30、俯视那无数的人群，他们无数的庄严仪式，和无限变化的在风暴或宁静中的航行，俯视那些诞生出来，一块儿生活，而后死去的人们中的种种差别。也考虑那些过去时代的人们的生命，将在你以后生活的人们的生命，现正在野蛮民族中生活的人们的生命，有多少人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有多少人将立刻忘掉它，考虑那些如今也许在赞赏你的人很快又要谴责你，那么，一种死后的声名就决无价值，名望亦是，其余亦是。

3一、让你在来自外部缘由的事物的打扰中保持自由吧，让你在根据内在缘由所作的事情中保持正义吧，换言之，让你的行为和活动限定于有益社会的行为，由于这符合你的本性。

3二、你能从那些烦扰你的事物中把许多无用的东西从这条路上清除出去，由于它们彻底在于你的意见，你将如此为本身获得广阔的空间：即经过在你内心思考整个的宇宙，思考永恒的时间，观察每一事物的瞬息万变，观察从生到死的短暂以及在生以前和死以后的时间的无限深渊。

3三、全部你看到的事物都将迅速地衰朽，那些目睹其分解的人们不久也将逝去。活得最长的人将被带到和早夭者一样的地方。

3四、这些人的指导原则是什么，他们忙碌于何种性质的事情，他们因什么理由喜好和尊重这些事情？设想你看到了他们的赤裸中的可怜的灵魂。他们觉得经过他们的谴责作出了损害或经过他们的赞赏带来了利益时，这是一种多么奇怪的观念啊！

3五、损失只不过是变化。而宇宙的本性欢喜变化，经过服从于它，全部事物如今都进行得很好，自古以来一直是以相似的方式进行，在无尽的将来也将是如此进行。那么，你说什么呢？难道你说全部事物一直是也将始终是坏的，在如此多的神灵中尚未发现什么力量来修正这些事物，而世界注定要以不中止恶的方式确立么？

3六、那为一切事物基础的物质的腐烂！水、灰尘、骨头、垃圾，或者是：大理石－土的　硬　化；金银－冲积物；衣服－只是一些毛皮；染织的紫袍－血；其余一切也都是同一性质。那具备呼吸本性的一个事物也是具备一样本性的另外一个事物，从这一个变化到另外一个。

3七、够了，这种悲惨的生命、呻吟和愚蠢的诡计。你为何烦恼呢？在这里有什么新的东西没有呢？有什么令人不安吗？是事物的形式吗？注意它。或者是质料？观察它。而在这些以外一无全部。那么，朝向神吧，如今终于变得更简朴、更好了。咱们不管是花100年仍是花300年考察这些事物，结论都是同样的。

3八、若是有什么人作了错呈，那么损害是对他本身的。但也许他并无作错事。

3九、或者是全部东西都来自一个理智的本原，在一个身体中结为一体，那么部分就不该不满于为了总体的利益所作的事情；或者只有原子存在，除了原子的混合与分解别无他物。那你为何烦恼呢？要对支配的能力说：你已经死了吗？你衰朽了吗，你正在扮演虚伪者的角色吗？你要变成一头野兽吗，你与其余人群集在一块儿并对他们不满吗？

40、神灵要末有力量要末没有力量，那么，若是他们没有力量，你为何向他们祷告呢？而若是他们有力量，你为何不向他们祷告，祈求给你这种不畏惧任何你所畏惧的事物，或者不欲望任何你所欲望的事物，或不为任何事痛苦的能力呢？而反要祈求这些事发生或不发生呢？由于确定，若是他们能与人合做，他们也能在这些方面合做。但也许你要说，神灵已把这些能力放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那么好，像一个自由人同样运用在你力量范围内的事物不比一种奴性和下贱的方式欲望那不在你力量范围内的事物更好吗？谁告诉你说神灵甚至在咱们力量范围内的事情上也不帮助咱们呢？那么，去为这样的事情祷告吧，正如你所见，当一我的那样祷告：我怎样才能与那个妇人同床共枕呢？而你却要这样祷告：我如何才能使本身不抱这种欲望呢？当别人那样祷告说：我怎样才能不丧失个人幼子呢？而你要如此祷告：我怎样才能作到不惧怕失去他呢？总之，要以这样的方式祷告，而后再看看结果。

4一、伊壁鸠鲁说，我在病中的谈话并不涉及我身体的痛苦，我不对拜访个人人谈这一话题，而是继续像先前同样讨论事物的性质，保持着这一主题：即心灵在分担可怜的肉体中进行的运动时，怎样免受扰乱、坚持它恰当的善。他说，我不给医生以机会作出一幅庄严的神情，仿佛他们正作着什么伟大的事情，而个人生命正平静和幸福地运行。那么，若是你病了，也作他在病中和任何别的场合所作的一样的事吧，由于在任何降病于咱们的事情中都决不可放弃哲学，而全部哲学派别的一个主要原则就是：不一样一个无知的人或不谙天然的人作无谓的交谈，而是仅仅注意你如今正作的事情和所用的手段。

4二、当什么人的无耻行为触犯你时，直接问本身，这世界上没有无耻的人存在是可能的吗？这是不可能的。那么，别要不可能的事吧。由于这个触犯你的人也是那些必然要在这世界上不存在的无耻的人中的一个。当你碰到骗子、背信弃义的人以及一切以某种方式行恶的人时，也使一样的思想在你心中呈现，由于这样你立刻能够提醒本身，不存在这种人是不可能的，你将变得对每个人的态度都更为和蔼。在这种时候，立刻领悟到这一点也是有用的：即想一想天然赋予那对立于一切邪恶行为的人以什么德性。由于天然给了人某种别的力量，做为一种抵制愚蠢的人、疯狂的人以及另外一种人的解毒剂。在任何状况下，你都有可能经过劝导迷路的人而纠正他们，由于每一个作错事的人都是迷失了他的目标，走上了歧途。此外你还有什么地方被损害了呢？由于你将发如今那些触犯你的人当中，没一我的作了能使你的心灵变坏的事情，而那对你是恶的东西和损害只是在心灵里才有其基础。若是没有受教育的人作出一个无教养的人的行为，那么产生了什么伤害呢？或者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考虑一下是否你还不如谴责本身，由于你没有预先就料到这种人会以这种方式犯错误。由于你原本有理智给予的手段去假设他犯这种错误，而你却忘记了使用，还奇怪他所犯的错误。在大多数你谴责一我的是背信弃义或忘恩负义的场合，均可以转而这样责备本身。由于这错误显然是你本身的，你或者是相信了一个有这种倾向的人将遵照他的诺言；或者是你在赐予你的善意时并无绝对地赐予，也不是以那种你将仅仅从你的行为中得到全部利益的方式赐予，当你为某人作出某种服务时还想获得更多的东西吗？你不知足于你作了符合你本性的事情，而还想寻求对它的酬报吗？就像假如眼睛要求给观看以酬报，脚要求给行走以酬报同样吗？由于这些身体的部分是由于某种特殊目的而造就的，经过按照它们的各自结构工做而得到属它们本身的东西；因此人也先天就是为仁爱行为而创造的，当他作了仁爱的行为或者别的有助于公共利益的行为时，他就是符合他的结构而行动的，他就获得了属他本身的东西。

卷十

一、噢，个人灵魂，难道你不肯意善良、朴实、纯净、坦白，使这些比将你环绕的身体更为明显吗？你不肯享受一种宽仁和知足的气质吗？你不肯意充实、毫无匮乏、不渴望更多东西、不欲望任何事物（不管是有生命的仍是无生命的）以营快乐和享受吗？你也不渴望较长的愉快的时光，不欲望合宜的寺主和睦候，或者你能够和谐相处的人群吗？但你会满意于你如今条件，对全部你周围的东西感到欣喜吗？你要使本身相信你拥有一切，相信它们是从神灵那儿来的，相信一切对你都是适合的，相信全部使神灵愉悦的东西都是好的，全部他们为保存完善的生命的存在，为保存善、正义和美而将给予的东西都是好的吗？那完善的生命存在归纳和结合了全部事物，包含和囊括了全部那为了别的相似事物的产生而分解的事物。你不肯这样么，使你和神灵及人们共同生活在一块儿而全然不抱怨他们，也不被他们谴责？

二、就你仅仅被本性支配而言，注意你的本性所要求的，而后接受它，履行它，只要你的本性就你是一个活的存在而言不致损坏。接着你必须观察你的本性就你是一个活的存在而言对你所要求的。全部这些你均可以应允本身只要你的本性就你是一个理性动物而言不致损坏。但理性动物也所以是一种政治（社会）动物。那么运用这些规则吧，不要使本身为任何别的东西苦恼。

三、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或者是以你天生就是被创造出来忍受它的方式发生，或者是以你并非天生就被创造来忍受它的方式发生。那么，若是它是之前一种方式发生，不要抱怨，而是以你天生是被创造出来忍受它的态度来忍受它。但若是它是之后一种方式发生，也不要抱怨，由于在它消耗完你以前本身就要消失。然而要记住：你是天生被创造出来忍受这一切的，你要依赖你本身的意见使它们变得能够忍受，经过思考这样作或者是你的利益，或者是你的义务。

四、若是一我的错了，那么就和蔼地指引他，说明他的错误。但若是你不可以，那么就责备你本身，甚或连本身也不责备。

五、不管什么事情对你发生，都是在整个万古永恒中就为你预备好的，因果的织机在万古永恒中织着你和与你相关联的事物的线。

六、无论宇宙是原子的集合，或者说天然是一体系，首先要确信我是本性所支配的总体的一部分；其次，我在某种程度上和与我本身同类的其余部分密切关联着。由于要记住这一点，因为我是一个部分，对于一切出于总体而分配给个人事物，我都不会不满意。由于凡是为了总体的利益而存在的，对于部分就不会有害。由于总体不会包含对它无益的东西；一切本性当然都有这个共同的原则，但宇宙的本性此外还有这个原则：即它甚至于不能由任何外面的东西迫使它产生任何对它本身有害的东西。所以，因为记住我是这总体的一部分，我就会对全部发生的事情满意了。而因为我和与我本身同类的那些部分在某种程度上密切关联着，我就不会作反社会的事情，而宁愿使本身趋向个人同为，把个人所有精力用于公共利益，而拒斥与公共利益相反的事情。那么，若是这样作，生活就必定会过得幸福，正像你能够看到的：一个不断作对其余公民有利的事情的人，知足国家指派给他的一切的人，他的生活是幸福的。

七、总体的各个部分，个人意思是，天然地包含在宇宙里的一切事物，都必然要毁灭；可是要在这样的意义下来理解毁灭，即它们一定要经历变化。但假如对于各个部分来讲，这件事天然地既是一种恶又是一种必然性，那么总体就不会在一个好的条件下继续存在了，由于它的各个部分都在变化中，而且它们的结构使得它们以不一样的方式毁灭。由于到底是天然自身计划好对那些做为它的部分的事情行恶，从而使它们从属于恶，而且必然地陷入其中呢，仍是这些结果发生了而天然并不知道呢？事实上，这些假设都是不可信的。但若是一我的即便不用"天然"这个词（做为一种发生做用的力量），而把上述的事情都说成是天然的，即便是这样，一方面确定总体的各部分以其本性从属于变化，同时另外一方面又以为惊奇或烦恼，好像有什么违反本性的事情在发生，特别是当事物分解为每一事物由以组成的那些事物时感到烦恼和惊奇，那将是好笑的。由于或者是组合成事物的各元素的分解，或者是由固体到泥土，从气体到气的转变，使这些部分回到宇宙的理性，而这或者是在必定周期内为火所消灭，或者是为永恒的变化所更新，不要想像固体和睦体的部分从产生时起就属于你。由于它们所获得的这一切生长，能够说只是昨天和前天由食物和吸进的空气而来的。那么，获得生长、变化的这一切，并不只仅是你母亲所产生的。但能够设想你母亲所产生的东西是使你在很大程度上与那另外的具备变化特性的部分连在一块儿，事实上这并不有悖于上面所说的。

八、若是你取得了这些名称：善良、谦虚、真诚、理智、镇定、豁达，注意不要改变它们；若是你失去了它们，迅速地回到它们。记住"理智"这个词是要表示对一切个别的事物的一种明辨和摆脱了无知；"镇定"是指自愿地接受共同本性分派给你的事物；"豁达"是指有理智的部分超越肉体的令人愉悦或痛苦的感受，超越全部那些被称之为名声、死亡之类的可怜事物。那么，若是你要本身保存上述这些名称，而不想由别人来称呼这些名称，你将成为另外一我的，进入另外一种生活。由于，继续保持你原来的样子，被这样一种生活撕碎和玷污，是一个大傻瓜和过度溺爱本身的生命的人才有的品格，就像那些同野兽搏斗的被咬得遍体鳞伤的角斗士，他们虽然满身伤口和血块，仍是恳求被养到下一天，虽然他们将在一样的状态中被投给一样的爪子和撕咬。因此你要固守这几个名称，若是你能居于它们之中，那就仿佛你回到了某个幸福之岛居住。但若是你察知你脱离了它们，没有把握住它们，那么勇敢地去那你将保有它们的一隅，甚或立刻放弃生命，不是在激情中，而是朴实、自愿和谦虚地放弃生命，在作了这件至少在你生命中可赞美的事以后，再如此离开它。然而，若是你记住神，记住他们虽然不肯意被奉承，但但愿全部有理性的存在塑造得和他们相似；记住一株无花果树的工做就是作一株无花果树；一只狗的工做就是作一只狗，一只蜜蜂的工做就是作一只蜜蜂，一我的的工做就是作一我的，那么这将会对你大有助益，帮助你记住这些名称。

九、滑稽戏 、战争、惊奇、呆钝、奴役将每日驱逐你那些神圣的原则。你没有研究天然而想像了多少事物？你忽视了多少事物那么观察和实践一切事情，同时完善你应对环境的力量，训练思考能力，不炫耀但也不隐藏地保有一种来自对每个别事物的知识的确信，就成为你的义务。由于你要在何时享受简朴，享受庄严，享受一切单个事物的知识呢？那些知识包括：每一事物在实体中是什么，在宇宙中据何地位，它要以这种形式存在多久，它是由什么东西所构成，隶属于谁，谁能给予它和拿走它。

十、一只蜘蛛抓住一只苍蝇时是骄傲的；而当另外一种动物抓住一只可怜的野兔时，在网里抓住一点鱼时，捕获一头野猪或者熊时，俘虏萨尔马提亚人时也是骄傲的。若是你考察他们的意见，这些人不是强盗吗？

十一、使你掌握这种凝思的方式：观察全部的事物是如何互相变化的，始终注意着这种变化，在哲学的这一方面训练你本身。由于没有什么东西如此适合于产生豁达。这样的人不关心身体，由于他明白他必须在某个时刻（无人知道多久）离开人世，把一切都留在这儿，他仅注意在他的全部行动中行为正直，而在其余一切发生的事情中则顺从宇宙的本性。而至于别人将怎样说他或想他，或反对他，他甚至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而只是使本身知足于这两件事情：一是知足于在他如今作的事情中行为正直；二是知足于如今分派给他的事物。他搁置了全部分心和忙碌的追求，除此之外别无所欲－经过法走一条笔直的路，经过这条直路追随神。

十二、既然探讨应当作什么是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多疑的畏惧有何须要呢？若是你看得清楚，满意地走过去而不要折回；若是你看不清楚，停下来询问最好的顾问。但若是有什么别的东西反对你，那么根据你的力量谨慎明智地继续前行，保持那看来是正当的东西。由于达到这一目标是最好的，若是你作不到，也要让你的失败是尝试的失败。在全部事情上遵循理智的人既是宁静的又是积极的，既是欢乐的又是镇定的。

1三、一从睡眠中苏醒就问本身，若是另外一我的作了正义和恰当的事，对你是否将有什么不一样。这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我设想，你没有忘记吧，那些在褒贬别人时态度傲慢的人是怎样的人，他们是在床上或船上的人；你没有忘记吧，没忘记他们所作的、所避开的、所追求的，以及他们如何偷、如何抢，不是用手脚，而是用他们最宝贵的部分。当一我的愿意时，本能够用这一部分产生出忠实、谦虚、真诚、守法和一个好的守护神（幸福）。

1四、对那给出一切并收回一切的天然，有教养和谦虚的人说，按你的意愿给吧，按你的意愿收回吧。他不是骄傲地这样说，而是怀着忠顺和对天然的欣喜说出这番话。

1五、你正是风烛残年。像在一座山上同样生活吧。由于若是一我的生活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像生活在一个国家（政治团体）中同样，那么住这儿或住那儿对他并无什么关系。让人们看看，让他们认识一个真正按照本性生活的人。若是他们忍受不了他，让他们杀了他。由于这比像人们如今生活还要好些。

1六、全然不要再谈论一个高尚的人应当具备的品质，而是要成为这样的人。

1七、不断地沉思所有时间和整个实体，考虑全部个别的事物对实体来讲就像是沧海一粟，对于时间来讲就像是螺丝锥的一下转动。

1八、注意一切存在的事物，观察那已经分解和变化的事物，就像它是在腐朽和消散，或者一切事物都是先天地如此构成以至必然毁灭。

1九、考虑人们在吃饭、睡觉、生产、娱乐等时候是什么样的人，而后考虑他们在不敬或傲慢，或者据其高位发怒和叱责时是什么样的人。而在不久以前他们是多少人的奴隶，是为了什么事情受人奴役，考虑过一下子他们又将进入什么状态。

20、宇宙的本性带给每一事物的东西都是有利于它们的。当本性带给它们时，那是为了它们的。

2一、"大地喜好阵雨"；"喜好神圣的以太"。 宇宙喜好创造不管什么要发生的事物。那么我对宇宙说，我像你喜好同样喜好。这不也说了吗，"这种或那种事物喜好（习惯于）被产生"？

2二、或是你住在这儿，已经使本身习惯了这里；或是你要离开，这是你本身的意志；或是你要死去，卸下你的义务。而在这些事以外一无全部。那么，好好地欢乐地生活吧。

2三、让这对你老是明白的；这块陆地跟别的陆地同样，这里全部的事物跟一座山上，或者海边，或任何你愿去的地方的事物如出一辙。由于你将发现正像柏拉图所说的，居于一个城的城墙以内就跟居于山上一个牧人的草棚中同样。

2四、个人支配能力如今对我是什么呢？我如今正把它塑形成什么性质呢？我如今正为何目的运用它呢？它缺乏理解力吗？它是放荡不羁、跟社会生活不要紧吗？它融进和混合着可怜的肉体以至倾向于它结为一体吗？

2五、从其主人那里逃走的人是一逃亡者，但如今主人是法，那违反法的人是一逃亡者。那悲叹、愤怒或者畏惧的人也是逃亡者，他由于某些过去或如今或将要产生的事是由全部事物的统治者指派而不满，这统治者就是法，他分派给每人以适合的东西。那么，那悲叹、愤怒或者畏惧的人就是一个逃亡者。

2六、一个男人放下种子在一个子宫里，而后离去了，另外一种本原接着照管它，做用于它，使之成为一个孩子。从这样一种质料中产生了一种什么东西啊！而后，这孩子经过喉咙吃下食物，另外一种本原又接着照管它，造出知觉和运动，以及健康的生命、力量和别的东西；有多少人是这样成长，这又是多么奇怪啊！而后观察以这种隐蔽方式造就的事物，观察这种力量正像咱们观察那使事物上下运动的力量同样，固然不是用眼睛，但并不所以就不清晰。

2七、不断地思考全部现存的事物过去也是这样存在，思考它们在未来也会是一样。使你的眼前呈现一样形式的全部戏剧和舞台，不管它们是从你的经验还历史中得知的。例如，赫德里安的整个宫廷，安东尼的整个宫廷，还有菲力蒲、亚历山大、克里瑟斯的整个宫廷；由于全部过去的这些都是咱们如今所看到的戏剧，只是换了演员。

2八、想像一下全部悲叹或不满于一切事物的人，他们就像是一只作牺牲的猪那样挣扎和叫喊。那在他床上为人们的被束缚而默默哀伤的人，也像这只猪，考虑一下自愿地顺从所发生的事是仅仅给予理性动物的品质，而顺从则是加于全部存在物的一种必然性。

2九、在你作全部事情的场合，都分别停下来问问本身；是否因为死亡剥夺了你作这事的机会它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30、当你因什么人的错误生气时，马上转向本身，想一想你本身是否犯过相似的错误，例如，觉得金钱是一件好东西，或者快乐，一点名声等等是好东西。由于经过注意这些，你将迅速地忘记你的愤怒，若是再加上这一考虑：这我的是被迫的，他怎么能不这样作呢？或者，若是你可以，那么为你解脱压迫吧。

3一、当你见到苏格拉底派学者萨特隆时，想一想尤提切斯或希门，当你见到幼发拉底斯时，想一想特洛珀奥佛勒斯，当你见到色诺芬时，想一想克里托或西维勒斯，当你反观本身时，想一想任何别的凯撒。在他们每一个人的状况下都是以相似的方式行动的。而后让这一思想出如今你内心：这些人如今都在哪里呢？无处可寻，无人知道。由于经过这样不断的思考，你将把人看作尘土和彻底的虚无，特别是若是你同时思考一旦变化的东西决不会在时间的无限持续中再存在。而你，你的存在占据一个多短的时间呢？你为何不知足于以一种有秩序的方式经过这一瞬间呢？你在为你的活动避免什么事件和时机呢？全部这些事物，除了在理性细察和深究那发生于生活中的事物的本性时被用来训练理性以外，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吗？那么坚持到你将把这些事物转变成属于你本身的时候为止吧，就像那结实的胃把全部食物变成它本身的同样，像那大火使投入其中的一切东西的火焰和亮光都成为本身的同样。

3二、让任何人都不能如实地说你不是简朴的或不是善的，让任何要认为你没有这种品质的人都成为一个说谎者，这些彻底是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由于谁能阻止你成为善良朴实的人呢？除非你成为这种人，不然你就只能决定再也不生存。由于若是你不是这种人，理性决不容许你生存。

3三、对于这一质料（咱们的生命），能以最合符理性的方式作或说的事情是什么呢？不管这事情是什么，作它或说它都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不要为你受阻而辩解。你的心灵要进入这样一种状态你才会中止哀伤，那些享受快乐的人是多么得意，而你的状态倒是这种：对于那隶属和呈现于你的事情，按照人的结构去作这些事，由于一我的应当把根据他本身的本性行事是他力所能及这一点看作一种享受。不管他身居何处，这都是在他的力量范围以内。而这种能力却没有给予处处滚动的一个圆筒，也没有给予水、火以及一切别受天然或无理性灵魂支配的事物，由于阻止它们和挡住它们的东西是不少的。而理智和理性却能顺利地经过一切反对它们的事物，是先天就赋有这种能力的，这也是它们所愿意的。老是把这种便利置于眼前，理性据此将顺利经过全部事物，就像苗上窜、石头下落、圆筒顺着斜坡往下滚同样，不要再寻求别的。由于全部其余的障碍或者只是影响那无生命的物体，或者只有经过意见和理性自身的放弃，它们才能产生压迫或作出损害；由于若是它们作出了损害，那感觉到这损害的人将立刻变得悲惨。在一切有某种结构的事物那里，对它们不管发生什么损害，那被如此影响的事物就会所以而处境变坏，而在相似的状况中，能够说，一我的经过正确地运用这些事物却会变得更好和更值得赞赏。最后记住：那不损害到国家的事情，也决不会损害到真正的公民；那不损害到法（秩序）的事情，也决不会损害到国家；而被称为不幸事件的这些事物中并没有一个损害到法，这样，不损害到法的东西也就决不损害到国家或公民。

3四、对于把握了真正的原则的人来讲，甚至最简单的箴言了也是足够的。任何普通的箴言都要提醒他要摆脱哀伤和畏惧。例如“树叶，一些被风在地上驱散的树叶－而这就是人类。”你的孩子们也是树叶，那些仿佛他们配得上称颂和赞赏的人，或者因相反的诅咒、暗中的谴责和轻蔑而呼号的人，也是树叶。一样，那些将得到名声并把它传到从此的人也是树叶。由于全部这些东西就像诗人所说：是“从春天产生的”，而后风把它们吹下；而后树木又在它们原先的地方长出新的叶子。全部事物都只有一个短暂的存在，而你却避免和追求全部事物，仿佛它们是永恒的同样。再过一下子，你就将合上你的眼，那为你上坟的人不久也要被人悼。

3五、健全的眼睛应当看全部可见的事物，而不是只但愿看绿色的东西；由于这愿望是一双病眼所要求的。健全的听觉嗅觉也应当乐意去察觉全部能听到和闻到的东西。健全的胃应当像磨子对待全部它天生要磨的东西同样对待全部食物。因此，健全的理智应当是为全部发生的事情准备的，而这种说法：让我亲爱的孩子活着，让全部人赞赏我作的一切，就如同一双寻求绿色事物的病眼，或一副寻求柔软食物的朽牙同样。

3六、没有一我的会如此幸运，以至在他临死时身边没有对他的死会感到松快的人。假设他是一个好人、一个智者，最后不也是会有人内心这样说吗：让咱们最终摆脱这位老师而自由地呼吸吧，确实，他对咱们任何人都不严厉，但我想他是默默地谴责咱们。－这就是对一个好人所说的。而在咱们的状况中，有多少别的缘由使许多人但愿摆脱咱们。那么，当你临死时你要想到这一点，你要这样思考以较满意地离开：我就要从这样一种生活中离去了，在这种生活中甚至我如此努力地为之谋利、祈祷和关心的同伴也但愿我离去，但愿也许从中获得一点好处。那么一我的为何要执着于一种较长的尘世间的逗留呢？然而也不要为此就在离去时对他们态度不和蔼，而是坚持你本身的品格，友好、仁爱和温柔；另外一方面不要作得仿佛你是被拖走的，而是像一个安祥地死去的人同样。可怜的灵魂是容易同身体分开的，你同人们的分离也应当是这样，由于天然曾把你与他们联系和结合起来。但如今她分解了这一结合吗？好，我就像从同类中分离同样，不管如何不要推推揉揉地抵抗，而是甘心情愿，由于这也是合乎天然的一件事。

3七、碰到任何人作什么事都尽量地使本身习惯于这样问本身：这我的作这件事是为了什么目的？但从你本身开始吧，先考察你本身。

3八、记住，那操纵你的是隐蔽在内部的：这是信念的力量，这是生命，若是能够这样说的话，也能够说这是人。在思考你本身时决不要包括那将你围绕的皮囊和那些依附于它的东西。由于它们就像是一把斧子，差异仅在于它们是长在身体上面。因为没有推进和制约它们的本原，这些部分的确不比织工的梭子、做家的笔和牧人的鞭子有更多的用处。

卷十一

一、理性灵魂有下列性质：它观察自身，分析自身，把自身塑形成它所选择的模样，综本身享受本身的果实－而植物的果实和动物中相应于果实的东西是由别人享受的－它达到它本身的目的而无论生命的界限终于何处。它不像在一个舞蹈或一场戏剧或别的相似事物中那样，只要有什么东西打断，整个活动就是不彻底的，它是全面的，不管它在哪里中止，综都使置于它以前的东西充分和完整，以至它能够说：我拥有属于我全部的。加之它横贯整个宇宙和周围的虚空，概览它的形式，它使本身伸展到无限的时间之中，囊括和领悟全部事物的时代更替，它领悟到咱们的后人将看不到任何新东西，而咱们的前人也不比咱们见得更多，而是在某种程度上，一个四十岁的人，若是它有完整的理解力，他就经过那君临万物的齐一性看见了全部存在过和将要存在的事物。这也是理性灵魂的一种性质：即热爱邻人，热爱真理和谦虚，除了重视那也是法之性质的理性自身，再不重视任何别的东西。这样正确的理性就和正义的理性毫无二致了。

二、若是你把一支乐曲分割成一个个的声音，而后对每个声音自问，你是否被它征服，那样你将对悦人的歌曲、舞蹈和拳击比赛评价颇低。由于你将羞于认可：在舞蹈中，是否你作出的每一个动做和姿态都是一样的，在拳击中也是同样。那么，除了德性和有德性的行为，记住对全部事物都使本身注意它们一个个的部分，经过这种划分达到对它们评价颇低，也把这一规则应用于你整个的生活。

三、若是一个灵魂随时准备好它必须从身体分离的时刻的到来，准备好：或者毁灭，或者消散，或者继续存在，那么这是一个怎样的灵魂啊！但这种欣然的准备是来自一我的本身的判断的，而不是来自仅仅一种基督徒那样的顽固性。　这种准备是深思熟虑的、带有尊严的，以一种使别人信服的方式进行，且没有任何悲惨的表情。

四、我为广泛利益作过什么事情吗？那么好，我从自身获得了奖赏。让个人心灵老是想到这一点，决不中止行这种善。

五、什么是你的技艺？成为善的。而除非经过一些有关宇宙本性的广泛原则和另外一些有关人的恰当结构的广泛原则，怎么能好好完成此事呢？

六、最初上演的悲剧是做为一种手段提醒人们注意对他们发生的事情，提醒他们：事情如此发生是符合天然的，若是你喜欢那在舞台上展示的事情，你也不会为在更大的舞台上发生的事情苦恼。由于你看到这些事情是必须如此完成的，甚至那些喊出“啊，天啦”的人也忍受了它们。的确，对有些事情戏剧家说得很好，特别是下面的话：“若是神灵忽视我和个人子孙，这天然有它的理由。”以及： “咱们决不要为发生的事愤怒和焦燥”还有“生命的果实收割起来就像丰硕的麦穗。”以及诸如此类的别的说法。

在悲剧以后引进了古老的喜剧，这种喜剧里有一种肆无忌惮的信口开河，但这种说话的坦率有助于提醒人们懂得什么是傲慢，所以之故戴奥真尼斯过去也常引用这些做家的话。

至于随后出现的中间时代的喜剧，观察它是什么，再看这一新的喜剧是因什么目的被引进的，它渐渐地流为一种仅仅插科打诨的技巧。每一个人都知道：甚至这些做家也说了一些好的话，但这类诗人和剧做家的整个戏剧都是倾向于什么样的目的啊！

七、这看来是多么明白啊：没有一种生活条件比你如今碰巧有的条件更适合于哲学。

八、从邻枝上切下的一根枝条一定也是从整个树上切下的。因此，一我的若同另外一我的分离，他也是同整个社会分离。对于枝条来讲，仍是另外的东西切下了它，而一我的倒是经过本身的行为使他同他的邻人分离－当他憎恨别人和不睬别人的时候。他不知道他同时也使本身与整个社会体系分开了。但他仍是拥有一种确定来自创造社会的宙斯的特权，由于逐渐地再回到那接近于咱们的，再变成有助于合总体的一个部分，这是在咱们的力量范围以内。然而，若是这种他离时常发生，对于那他离者来讲，被带到统一，回到它先前的状态就要困难了。最后，那最初与树一块儿生长迄今一直一与树共享一个生命的枝条，并不像那先切下来而后再嫁接上去的枝条，由于后者正像园丁所说，当它与树的其他部分一块儿生长时，它并不拥有和树一样的心灵。

九、正像那些在你按照正确的理性行进时企图阻碍你的人并不能使你偏离本身的正道同样，也不要让他们驱散你对他们的仁爱感情，而只是一样地提防着两件事情：即不只保持本身判断和行为的稳定性，并且和蔼地对待那些试图阻止不然就给你吃苦头的人。由于，因他们而烦恼，就和因为畏惧而偏离你的行动路线或让步同样，也是一种软弱，由于这两种人，即因为畏惧而这样作的人，和使本身疏远于天生是本身同胞和朋友的人，都是放弃本身的立场。

十、没有任何本性低于技艺，由于技艺模仿事物的本性。但若是是这样，那全部本性中最完善和最广泛的本性就也不会缺乏技艺。既然全部技艺都是为了更高的技艺而作次等的事，那么宇宙的本性也是这样安排。的确，正义的根本性也是源于此，别的德性都在正义中有其基础，由于，假如咱们关心的是中间的（中性的事物），或者容易受骗，轻率和易变，正义也就不能被遵循。

十一、若是事物不趋向你，对事物的追求和躲避打扰着你，你仍是要以某种方式趋向于它们。那么让你对它们的判断进入宁静吧，它们也将保持安静，人们将不会看到你在追求或躲避。

十二、球状的灵魂保持着它的形象：若是它既不伸展到任何物体，也不向内收缩，不发散也不凝结，而是被光芒照耀，借这种光这看到真理，看到全部事物和它自身的真理。

1三、假设有什么人蔑视我，让他本身去注意这种蔑视吧。而我要注意的是这一点：人们看到我不会去作或者说配受蔑视的任何事情。有什么人憎恨我吗？让他去注意这憎恨吧。但我要使本身对每一个人都和蔼、仁爱，甚至乐意向恨我者展现他的错误，但不是经过斥责他，也不是作出一种忍耐的样子，而是像伟大的福西昂那样，表现得高和诚实，除非他的确顽固不改。由于次等的部分应当是这样，一我的应当让神灵看见本身不是不满或者抱怨的。若是你如今正作着使你本身的本性愉悦的事情，若是你对此刻适合于宇宙本性的事情感到满意，由于你是放在你的地位上的一我的，以即可以以某种方式作促进共同利益的事情，那么，还对你怎么是恶呢？

1四、人们相互蔑视，又相互奉承，人们各自但愿本身高于别人，又各自匍匐在别人面前。

1五、那说他决心公正地待你的人是多么不正常和不真诚啊！－人啊，你在作什么？没有必要发出这一通知，它立刻就要经过行动来显示。愿望应当明白地表现为你的举止。一我的的品格也是，他直接在他的眼睛里显示它，正像那恋人当即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一切。诚实和蔼良的人应当就像一朵香味浓郁的鲜花，以至其余人一旦接近他时就知道他的意愿。而矫揉造做的朴实却像一根弯曲的棍子。没有什么比那种豺狼似的友谊（虚伪的友谊）更可耻的了。要尽最大努力避免它。善良、朴实和仁慈都明确无误地在眼睛里展现。

1六、至于以最善的方式生活，这种力量是在于灵魂，只要它对可有可无的事物采起漠然的态度。它之能采起漠然的态度，是在于它对每个这样的事物都看其部分，又看其全体，还在于它记住这些事物中没有哪个能使咱们产生对它的意见，也不会接触咱们，这些事情都是始终不动的，是咱们本身作出了对的判断，咱们能够说，是咱们本身把它们写在咱们内心，所以咱们是能够不写它们的，若是偶尔这些判断不知不觉地进入咱们内心，咱们是能够消灭它们的；还在于咱们也记住，这样的念头只会存在一个短时期，届时生命就要结束。此外，这样作有什么困难呢？由于，若是这些事物是合乎天然的，就喜欢它们吧。它们对你就是惬决的；可是，若是是违反天然的，那就去找合于你本身本性的东西，努力追求它，即便它不会带来名誉，由于每一个人都是能够去寻求他本身的善的。

1七、考虑每一事物是从何而来，由什么东西组成，进入什么变化，当它改变时又变成什么性质的事物，它将没有损害地继续存在。

1八、若是有人冒犯了你，首先考虑：我和人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咱们是被造出来相互合做的，另外一方面，我是被造出来放在他们之上的，就像一只公羊对羊群，一只公牛对牛群。要从最早的原则，从这个原则来考察这个问题：若是全部事物都不止是原子，那安排全部事物的就是天然：若是这是这样，低等的事物就要为高等的事物而存在，而这些高等的事物就要相互合做。

第二，考虑冒犯者他们在饭桌边、在眠床上等地方是什么人，尤为是考虑他们在什么压力下造成意见和行动的，他们作他们所作的事带着何种骄傲。

第三，若是人们是正当地作他们所作的，那咱们不该当不愉快；但若是他们作得不正当，那很显然他们这样作是出于无知和不自觉。由于正像每一灵魂都不肯意本身被剥夺真理同样，它也不肯意本身被剥夺按照他的应分对每一个人行动的力量。因此，当人们被称为是不正直、背信弃义、贪婪，总之是对邻人行恶的人时，他们是痛苦的。

第四，考虑你也作了许多不正当的事情，你是一个和他们相仿的人，即便你戒除了某些错误，但你仍是有犯这些错误的倾向，并且你戒除这些错误，也许或者是出于怯懦，或者是关心名声，或者是出于别的不洁的动机。

第五，考虑你甚至不知道人们是否真的在作不正当的事情，由于许多事情都是因为和某种环绕的关系而作出的。总之，一我的必须学习许多东西，以便他可以对另外一我的行为作出正确的判断。

第六，当你十分烦恼或悲伤时，想一下人的生命只是一瞬，咱们都很快就要死去。

第七，那打扰咱们的不是人们的行为，由于那些行为的根基是在他们的支配原则中，那打扰咱们的是咱们本身的意见。那么就先驱除这些意见，坚定地放弃你对一个行为的判断－仿佛它是什么极恶的东西的判断吧，这样你的愤怒就会消失。那么我怎样驱除这意见呢？经过思考没有哪个别人的恶行能给你带来耻辱，由于，若是不是只有自做的恶行才是可耻的，你也必然作出许多不正当的事，变成一个强盗或别的什么人。

第八，考虑由这种行为引发的愤怒和烦恼带给咱们的痛苦，要比这种行为自己带给咱们的痛苦多得多。

第九，考虑一种好的气质是不可征服的，只要它是真实的，而不是一种作做的微笑和半心半意。由于最蛮横的人将会对你作什么呢，只要你对他始终保持一种和蔼的态度，若是条件容许，你温和地劝导他，平静地在他试图损害你的时候纠正他的错误，你这样说：个人孩子，不要这样，咱们被选出来天生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情的，我将确定不会受到伤害，而你却要伤害你本身，个人孩子－这样以温和的口吻，用如此的通常原则向他说理，并说明甚至蜜蜂也不会作像他所作的事，更没必要说那些天生被造出来合做的动物了。你必须在这样作时不带有任何双重的意久或以斥责的口吻进行，而是柔和的，在你的心灵里没有任何怨恨，不要仿佛你是在对他讲演，仿佛旁观者会给出赞赏，而是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若是别人在场……

记住这九条规则，仿佛它们是你从缪斯收到的一个礼物，终于在你活着的时候开始成为一我的。可是你必须同等地避免奉承人们又不因他们而生出烦恼，由于二者都是反社会和致使的。在激起你愤怒时，让这一真理出现于你的心中吧：被激情推进是缺少男子气概的，而和蔼宽厚因为是人性更欣悦的，它们却更有男子气概，那拥有这些品质的人也拥有力量、精力和勇敢，而那受制于激情和不满的发怒者却不拥有这些。由于一我的的心灵在什么程度上接受于摆脱激情，它也就在一样的程度上更接近力量，正像痛苦的感受是软弱的一个特征同样，愤怒也是软弱的一个特征。由于那从属于痛苦的人那屈从于愤怒的人，二者都受到伤害，都是屈服。

但若是你愿意，也要从缪斯们的领袖（阿波罗）那里收到第十个礼物，这就是－但愿坏人们不作恶事是发疯，由于但愿者欲求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而只许坏人对别人行恶，却指望他们不对你作任何恶事，是没有理性和专横的。

1九、有四种主要的对于优越能力的偏离是你应当始终提防的，当你发现偏离时，你应当消除它们，在每逢这种状况时都这样说：这个思想是没必要要的；这种倾向是毁坏社会联合的；你所要说的东西不是来自真正的思想的；由于你应考虑一我的不表达真正的思想是最荒唐的事情之一。而第四要提防的是当你因什么事而使本身丢脸时，由于这种丢脸是一个证扰，证实在你内部较神圣的部分屈服和顺从于较不光彩和容易衰朽的部分，即身体和它粗俗的快乐。

20、那与你温和的属气和属火的部分，虽然它们自然有一种向上的趋势，但仍是服从于宇宙的配置，被挤压在这一混合体（身体）之中。那在你身上属土和属水的部分，虽然它们趋势是往下的，但也仍是被提升，占据了一个并不是它们天然就有的位置。这样，这些元素就以这种方式服从这宇宙，由于一旦它们被放在什么地方，它们就必须保持在那儿直到宇宙再发出分解的信号。那么，只有你的理智部分居然不顺从和不满意于它本身的地位，这不是很奇怪吗？且并无什么力量强加于它，而仅仅是那些按其本性发生的事情，它却仍是不服从，反而转到对言的方向。由于那倾向于不义和听任、倾向于愤怒、悲伤和畏惧的活动不是别的，而只是一个偏离本性的人的行为。当支配能力不知足于发生的事情时也是如此，那么它也就放弃了它的位置，由于它是为了虔诚和一样尊重正义和神灵而被造出来的。由于这些品质也是在知足于事物的结构这一总称下把握的，它们的确先于正义的行为。

2一、那种在生活中没有一个始终一向的目标的人，不可能在他的毕生中是统一和一致的。但我所说的若不加上这一点就仍是不够的：即这个目标应当是什么。由于，正像在全部被多数人以这种或那种方式考虑为是善的事物上并无一致意见，而只是对某些关系到共同利益的事物有一致意见同样，咱们也应当在咱们的面前放置一个具备共同性质（社会性）和政治性质的目标。由于那使他本身的全部努力均指向这一目标的人，将使他全部的行为都类似，这样就将始终保持一致。

2二、想一想乡村的老鼠的城市的老鼠，想一想城里老鼠的恐慌和战栗。 　

2三、苏格拉底经常以拉弥亚 之名，以吓唬孩子的妖怪之名称呼多数人的意见。

2四、古代斯巴达人在举行公共庆典时经常为陌生人在遮阳棚里安排座位，而他们本身则在不管什么地方坐下。

2五、苏格拉底向珀迪克斯解释为没有到他那里去的缘由，他说，这是由于我不想以最坏的结局去死，也就是说，我不想收到一个赞赏却不能回报。

2六、在以弗所人的做品中有这一箴言：不断想着之前时代的某一个有德之士。

2七、毕达哥拉斯嘱咐咱们在清晨的时候抬头看天，这会提醒咱们想起那些始终作一样的事情，以一样的方式去作它们的工做的物体，也会使咱们想起它们的纯洁和坦露。由于在星球之上没有罪恶。

2八、想想苏格拉底在赞蒂帕拿走了他的外套，他就给本身裹上一件毛皮时，他是什么样的人；以及当他的朋友看见他如此穿着为他害羞并离开他时，他对他们是怎么说的。

2九、在你亲自学习服以前，你决不可能在写做或阅读中为别人立下什么规则。在生活中就更其如此。

30、你是一个奴隶：自由的言谈不是适于人你的。

3一、－个人心在里面欢笑。

3二、他们将谴责德性，说出严苛的字眼。

3三、在冬天寻找无花果是一个疯人的行为，那在再也不被容许的时候寻求他儿子的人也是如此。

3四、埃比克太德说，当一我的吻他的孩子时，他应当自言自语："明天也许他就要死去。""但这是一些凶兆之词。－"那表示天然的活动的词没有一个是凶兆之词，"埃比克太德说："或者若是这是的话，它也只不过是那种跟说麦穗的收割同样的凶兆之词。"

3五、未熟的葡萄、成熟的和干枯了的葡萄，全部这些都是变化，不是变为虚无，而是变为还没有存在的什么东西。

3六、没有任何人能夺走咱们的自由意志。

3七、埃比克太德也说：一我的必须发现表示他的赞成态度的艺术（或规则），在涉及到他的活动时，他必须注意使活动参照环境作出，知足社会利益，尊重目标的价值；对于感官欲望，他应当彻底摆脱它们，至于回避（厌恶），他不对任何非咱们力量以内的事情表现这种态度。

3八、他说，既然如此，那么所争论的就不是一般的问题，而是有关疯了仍是没疯的问题。

3九、苏格拉底经常说，你想要什么？是有理性的人的灵魂仍是无理性的人的灵魂？－有理性的人的灵魂。－有理性的人中的什么灵魂呢？健全的仍是畸形的灵魂？－健全的。－那么你为何不寻求它们呢？－由于咱们有了它们。－那大家为何还争斗和沙闹呢？

卷十二

一、全部那些但愿经过迂回的道路达到的事物，你如今就能够获得，只要你本身不拒绝它们。这意味着，只要你丝绝不注意整个过去，把将来也信赖地交给神意，而仅仅使本身的如今符合于虔诚和正义。符合虔诚就是说你能够知足于分配给你的命运，由于天然是为你分配的，你是适合它的。符合正义就是说，你能够始终坦白、无掩饰地说出真理，根据每一事物的价值　与法一致的事情。决不要让别人的邪恶阻挠你，不要让意见或声音阻挠你，也不要让你可怜的肉体的感受阻挠你，由于那将由消极的部分来照管它。那么，若是你在临近死亡的不论什么时刻，你都忽视别的一切而只尊重你的支配能力和你心中的神性；若是你的畏惧不是由于你在某个时候必须结束生命，而是惧怕你从未开始过合乎本性的生活，那么你将是一个配得上产生你的宇宙的人，你将对于你的家乡来讲再也不是一个异乡人，再也不好奇于那每日发生的仿佛是未料到的事情，也再也不依赖于这一或那一事物。

二、神注视全部人的去掉了质料、罩衣、外壳和杂物的心灵（支配原则）。由于他只用他的理智部分来接触那只是从他自身得到并流入这些身体中的理智。若是你也使本身这样作，你将摆脱你的许多苦恼。由于对那将他包裹的可怜身体不予关心的人，确定不会由于追求衣服、居室、名声以及相似的外表和装饰而苦恼。

三、你是由三种东西组成的，一个小小的身体，一点微弱的呼吸（生命），还有理智。前两种东西属于你是仅就照管它们是你的义务而言；而只有第三种东西才真正是你的。所以，若是你是本身，也就是说使你的理智同这些事情分开－即无论别人作或说了什么，无论你本身作或说了什么，无论未来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使你苦恼，无论在将你包裹的身体中，或者在天生与身体结合在一块儿的呼吸（生命）中，有什么东西违背你的意志而附着于你，无论那外部缠绕的事物旋涡是如何旋转，为了使免除了命运束缚的理智力自身能纯粹和自由地活动，那么去作正当的事，接受发生的事和诵出真理吧，我说，若是你使这种支配能力脱离开那些经过感官印象而附着于它的事物，脱离开那些将来的和过去的事物，你就将使本身像恩培多克勒的球体同样：“浑圆完好，在它欢乐的静止中安息”若是你仅仅努力过好那真正属于你的生活即如今的生活，那么你就能这样度过你所剩的那一部分生命直到你去世：不受烦扰、高贵、顺从你本身的神（即在你心里的神）。

四、我经常以为这是多么奇怪啊：每一个人爱本身都超过爱全部其余人，但他重视别人关于他本身的意见，却更甚于重视本身关于本身的意见。那么若是一个神或一个明智的教师居然来到一我的面前，命令他只是思考和计划那些他是一旦想到就要说出来的念头，那他甚至一天也不能忍受。因此咱们对咱们的邻人将怎样想咱们，比咱们将怎样想本身要重视得多。

五、这怎么可能呢，对人类仁慈的神灵在把全部事物安排好以后，单单忽视了这一件事：即某些很好的人，咱们能够说，某些与神意最相通的人，经过他们虔诚的行为和严格的服从而与神意最亲近的人，当他们一旦辞世，却毫不会再存在，而是彻底地消失？

但若是事实上正是这样，那么你要相信若是不该当这样，神灵原本是不会这样作的。由于凡正当的事情也都是可能的；凡符合天然的事情，天然也就会使它产生。但由于这事并非正当和符合天然的，若是事实上也确不是这样，你就要深信它不该当是这样了。－由于你看到，甚至你本身也是在这种探究中与神争论，咱们不该当如此与神争论，除非他们是太优秀和太公正了（以至容忍咱们）。－但若是是这样，他们将不容许宇宙秩序中的任何事物被不公正和没道理地忽视。

六、甚至在你无望完成的事情中也要训练本身。由于，即便在全部别的事情上不太擅长的左手握起缰绳来也要比右手更有力，由于它一直受这种训练。

七、考虑一我的在他被死亡追上的时候应当处在什么样的身体和心灵状态中；考虑生命的短暂，过去和将来的无尽的时间深渊，以及全部物质的脆弱。

八、剥去事物的外壳而沉思它们的造成的原则（形式），沉思行为的目的，考虑什么是痛苦；什么是快乐；什么是死亡；什么是名声；对他本身来讲，谁是他不安的缘由；为何一我的不可能被另外一我的阻碍；考虑一切都是意见。

九、在运用你的原则进你必须像一个拳击选手而不是像一个角斗士，由于后者落下他用的剑而被杀，而前者老是用他的手，除了用手不须要用任何别的东西。

十、明察事物自己，把它分为质料、形式和目的。

十一、一个有力者必须仅仅作神灵将赞扬的事情，接受神给他的全部东西。

十二、对于合乎天然发生的事情，咱们决不该当责任神灵，由于他们没有自觉或不自觉地作任何错事；也不该当责备人们，由于他们只是不自觉地作了错事。因此咱们不该有任何责备。

1三、对生活中发生的事情感到奇怪的人是多么要笑和奇怪啊！

1四、或者是有一种命定的必然性和不可更改的秩序；或者是有一种和蔼的神意；或者是有一种无目的、无指导的混乱（卷四，第27段）。那么，若是有一种不可改变的必然性，你为何还要抵抗呢？而若是有一愿意接受好意的神，那么使你本身配得上神的帮助吧。但若是存在一种没有统治者的混乱，那么知足于你在这种动乱中自身有一种支配的理性吧。即便这动乱把你带走，让它带走可怜的肉体、可怜的呼吸和别的一切，至少理智它是带不走的。

1五、灯光照耀着，不到它熄灭不会失去它的光芒，而在你心中的真理、正义和节制却要在你死以前就熄灭吗？

1六、当一我的表现得像是在作什么恶事的时候，我怎么知道这就必定是一件恶事呢？即便他的确作了恶事，我又怎么知道他没有责备过他本身呢？由于这就像破坏他本身的面容。想一想那不让恶人作恶事的人，他就像不准无花果树结果，不许婴儿哭啼马嘶叫，不许别的必然出现的事物出现的人同样。一个有这种品质的人为何必须这样作呢？那么若是你是易怒的，纠正你的气质吧。

1七、若是这是不对的，不要作它，若是这是不真的，不要谈它。由于你要这样努力－

1八、在一切事物中老是观察那对你做为一种现象产生的事物是什么，经过把它划分的形式、质料、目的以及它必须持续的时间来解决这问题。

1九、最终要领悟到你在你心中有一种比那些引发各类效果，彷佛在用线拉着你的事物更好更神圣的东西。而如今你内心有什么呢？是恐惧、怀疑、欲望，仍是别的此类东西？

20、首先，不要不加考虑地作任何事情，不要没有目的。其次，使你的行为仅仅指向一个社会的目的。

2一、考虑不久之前你尚未身体、无踪无影，你如今看到的一些事物，如今生活的一些人也不存在。由于全部事物按其本性是天生要变化、扭转和衰朽的，以便在连续的系列中的别的事物能够出现。

2二、考虑一切都是意见，意见是在你的力量范围以内。那么，当你决定的时候，驱除你的意见，就像一只绕过岬角的舰队，你将发现一个平静、稳定、没有风浪的海湾。

2三、任何一种活动，不管它多是什么，当它在它恰当的时间中止时，它并不是遭受到不幸，由于它已中止了；作出这一活动的人也并不是遭受到不幸，由于这一活动已经中止。那么一样，由全部这种行为组成的总体，亦即咱们的生命，若是它在恰当的时候中止，由于它已经中止，因此也并不是遇受到不幸。若是一个受到虐待的人在恰当的时候结束这一过程，他也就没有受到痛苦。而恰当的时间和界限是由本性来肯定的，有时像年迈而终的事情是由人的特别本性来肯定，但经过其部分的变化使整个宇宙老是保持青春和完美，则老是由宇宙的本性来决定的。对于宇宙有用的一切始终是好的和合乎时宜的。所以生命的终结对每一个人都不是恶，由于它毫不是耻辱，这是因为它不依赖于意志也不对立于广泛利益，并且这仍是件好事，由于它对宇宙来讲是合乎时宜的和有利的，是跟宇宙一致的。由于，那在他内心和神以一样的方式运动，朝着一样的事物的人，他也是在被神推进。

2四、你必须预备好这三条原则。一是在我作的事情里，不要作任何或者是不加考虑，或者是违背正义的事情，而对于那可能从外部对你发生的事情，考虑它或者是偶然或者是按照神意发生的，你决不能谴责这偶然或神意。第二，考虑每一存在从种子到它接受一个灵魂这段时间里是什么；从接受灵魂到给回灵魂这段时间里又是什么；考虑每一存在是由什么东西构成的，它又分解成什么东西。第三，若是你居然忽然被提高到大地之上，你应当俯视人类，观察他们的差异有多大，同时也瞥一眼居于四周空气和以太中的存在有多少；常常像你被提高那样思考，你就将看到一样的事物、形式的相同和持续的短暂。难道这些事物值得骄傲吗？

2五、抛弃意见，你将得救。那么谁阻止你这样作呢？

2六、当你由于什么事苦恼时，你忘记了这一点：全部事物都是按照宇宙的本性发生的；你忘记了：一我的的邪恶行为接触不到你；你还忘记了：如今发生的一切如此发生，未来也如此发生，如今也在各个地方如此发生；你也忘记了：一我的和整我的类之间的亲缘关系是多么紧密，由于这是一种共有，不是一点点血或种子的共有，而是理智的共有。你还忘记了：每一个人的理智都是一个神，都是神性的一种流溢；你忘记了：没有什么东西是人本身的，他的孩子、他的身体以致他的灵魂都是来自神的；你也忘记了：一切都是意见；最后你还忘记了：每一个人都仅仅生活在如今，丧失的也只是如今。

2七、不断地回忆那些常常诉苦的人，那些因为最大的名声或最大的不幸，或仇恨，或任何一种最大幸运而很是引人注目的人，而后想一想他们如今到哪里去了呢？他们已化为尘土的传说，甚至连传说也够不上。让这一类事情也都出如今你的内心，曾住在乡村别墅的法比阿斯．卡特利卢斯如今怎样了，在他的花园里的卢修斯．卢柏斯、在拜依阿的斯德丁尼阿斯、在卡帕里的第比留斯和维留斯．鲁弗斯（或维利亚的鲁弗斯）如今怎么样了。若好好想一想对全部人们引觉得骄傲的事物的热烈追求，人们竭力追逐的一切是多么无价值啊，而对一我的来讲，在提供给他的机会中展现出本身的正直、节制，忠实于神，而且很是朴实地这样作是多么贤明啊！而为最不值得骄傲的事情骄傲则是全部事情中最难堪的。

2八、有些人问：你在哪儿见过神？或你怎么知道他们存在并如此崇拜他们呢？对于他们，我回答说，首先，他们甚至能够用肉眼看见； 　其次，我甚至没见过我本身的灵魂，但仍是尊重它。那么对于神，我是从我对他们力量的不断体验中领悟到他们存在并崇拜他们的。

2九、生命的保障在于：完全地考察一切事物；它自己是什么，它的质料是什么，它的形式是什么；以你的所有灵魂去行正义，诵真理。咱们除了经过把一件好事跟另外一件好事联系起来，以至中间不留下哪怕最小的空隙来享受生命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30、有一阳光，虽然它被墙壁、山峰和无数别的东西隔断。有一共同的实体，虽然它分布在无数的本性和个别的限制物（或个体）之中。有一理智的灵魂，虽然它看来也被划分了。那么，在刚刚提到的这些事物中，全部别的部分－像那些大气的和物质的部分－是没有感受没有情谊的，但理性本原甚至把这些部分也结合到一块儿，吸引为同一。至于理智，则是以一种特殊方式趋向于它的同类的，它与之结合，这种相通的感是割不断的。

3一、你但愿什么？继续存在吗？好，你但愿有感受吗？但愿有运动和生长？而后再中止生长？但愿谈话？思考？全部这些事情在你看来有什么值得欲望呢？但若是低估全部这些事物的价值是容易的，转向剩下的事情，那就是听从理性和神。但因上述事情苦恼是与尊重理性和神不一致的，由于死亡将从一我的那里夺走别的东西。

3二、分给每一个人的是无尽的、不可测的时间中多么少的一部分！它马上就被永恒吞噬了。还有，分给每一个人的是整个实体的多么小的一部分！是广泛灵魂的多么小的一部分！你匍匐在上面的是整个大地多么小的一块土壤！想到这一切，就要认定：除了按照你的本性引导你的去作，以及忍受共同本性带给你的东西以外，就没有伟大的事情了。

3三、支配的能力是怎样运用自身的呢？由于一切都基于此。而其它的一切，无论在不在你意志力的范围之同，都只是死灰和烟尘。

3四、这种思考最适于使咱们蔑视死亡，甚至那些认为快乐是善痛苦是恶的人也曾蔑视过它。

3五、一我的，若是对于他只有那在适当时机来临的才是善，那么，对于他，作出较多或较少的合乎正当理性的行为乃是一样的，对于他，有较长或较短期来沉思这个世界并无什么不一样－对于这我的，死亡也就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了。

3六、人啊，你一直是这个伟大国家（世界）里的一个公民，五年（或三年）会对你有什么不一样呢？由于与法相合的事情对一切都是公正的。若是没有暴君也没有不公正的法官把你从国家中打发走，把你打发走的只是送你进来的天然，那么这又有什么困苦可言呢？这正像一个执法官曾雇用一名演员，如今把他辞退让他主离开舞台同样。－"但是我尚未演完五幕，而只演了三幕，"－你说得对，可是在人生中三幕就是全剧，由于怎样才是一也彻底的戏剧，这决定于那个先前曾是构成这个戏的缘由，如今又是解散这出戏的缘由的人，但是你却两方面的缘由都不是。那么满意地退场吧，由于那解除你职责的人也是满意的。